巨大的星辰在白衣男子身周飘荡着。他不再去做想要触摸星辰的那种无用之功。
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这么一点点。便是天堑。仿佛天妒河横在一个普通人的面前般。无论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形容都是那样无力而又苍白。
他的目光怆然而深邃。
“天……”他呢喃自语。仿佛是在惊叹着什么。脚下的雪天穹。清晰的渗透出一种寒意。从他的脚底一直深入灵魂。
“管不了了……”
天。管不了了。
话音落罢。雪天穹开始轻微的颤动起來。风雪也不再落下。天之意志似乎是放弃了用风雪掩埋方圆八百万里的打算。
“天不管。。”
白衣男子的眸中泛起一丝淡淡的忧色。他不是一个心系天下之人。但还是义无返顾的去做了。哪怕叶家不管。哪怕整个大宋王朝都无人去管。哪怕……
连天都已经不管。
“我來管。。。”
白衣男子猛然盘膝而坐。一柄三尺來长的剑瞬间从他的身体之内窜了出來。而后绕着他飞舞了起來。
他将那长剑一把握住。而后用尽全力。将其插进了雪天穹之巅。那柄长剑。只留下三分之一在外。
雪天穹传來的细微颤动。停顿少顷。
男子闭上双眸。嘴中默念出一个个玄奥的音节。他体内的真元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流逝。
“镇压雪天穹和擎天山。还有山下的那一位。不可能是三两日的功夫。但此事却不能不管。雪云之事。只好如此了。”
男子忽然再度睁开了双眼。他嘴中的音节一顿。真元的流逝也停止了下來。
不过雪天穹。似乎再度一点点的恢复了颤抖。而且幅度比之刚刚变得更大。
思索了片刻。白衣男子目光投向西方。仿佛跨越了周边无数星辰的阻隔。他的目光左右凝视了片刻。而后收了回來。
“原來在这里……”
眼见着雪天穹的震动越來越大。下方的还沒有变色的山体也在迅速的变成黑色。白衣男子快速的念出一句话。而后右手一挥。旋即再度闭上双眸。
“浩然之血。镇天穹。”
随着一声大喝。白衣男子的眉心处猛然渗出一滴泛着金色的鲜血。那其中的金色只有很细微很细微的一丝而已。也只有这一滴血。方才带有金色。
他的修为。放在凌霜等人眼中。仍然高的仿佛一座山。但放在同等层面的强者眼中。方才知道。白衣男子付出了多少。
一身修为。尽去七八。
一滴鲜血轰然砸落在雪天穹之巅。其中细微的金色。在鲜血在雪天穹上跌的粉身碎骨之后。从其中窜了出來。
这细微的金色光芒。瞬间开始在雪天穹之上蔓延。从男子的脚下开始。往整个雪天穹之巅覆盖而去。
那一丝金色光芒。四面八方扩散。开始变得密密麻麻。满地的积雪与冰霜。都在这细微的犹若发丝。却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映衬下黯然失色。
……
沈言瞳孔猛然睁大。心神瞬间回到体内。
一种恐怖的气势不知从何处而來。当那恐怖的气势掠过肥头大耳。仍然一脸惊慌呆滞在原地的修士之时。后者砰然化为漫天血雾。竟是连灰烬都不剩。
但这气势在蔓延到他身旁的时候。却仿佛一阵清风。只是吹拂开地上的积雪。
沈言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熟悉的字迹。
同当初在念月小峰之巅所看到的字迹一模一样。良久。地面之上的积雪终于留下了数行小字。那阵轻风停顿片刻。再度将字迹吹散。
到了这时候。不知从何处而來的一阵轻风。方才彻底的消散在沈言的面前。
“师尊……”
沈言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呢喃道。
跨越了不知道多少疆域。居然还能瞬息找到他。要知道他还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但沈言无论再怎样震惊。他也只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接纳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方才回忆起刚才的那一行字迹來。
“找到叶东來。让他送你去天机阁。去请洞天机。解万剑之危。”
“敞若他问起你因何而來。便说你乃北剑仙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