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公公是叶容痕身边的人,又十分敬重叶连暮,锦云为叶容痕为大朔朝办的那些事,常安公公打心眼里钦佩着呢,只要是锦云的吩咐,别说是皇后了,就是太后找她也得缓缓啊,怕手底下的公公办事不利,常安公公亲自去刑部拿案底。
刑部一众官员见常安亲自来,猛怔了一回,皇上的贴身公公,没有天大的事,是不会轻易离开皇上半步的,这会儿来刑部,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刑部右侍郎忙上前,客气问道,“不知道常安公公来刑部是?”
常安公公扫了刑部一眼,语气平淡的开口,“咱家奉皇上口谕调看七年前安国公府谋逆一案的案底,与当年一案有关的全部给咱家整理好,一会儿就带走。”
刑部官员全部懞怔,刑部左侍郎亲自端茶过来,递上一个荷包,“烦劳公公一句,皇上是想替安国公府翻案吗?”
常安公公大大方方的接了荷包,随手挂在了腰间,拨弄了一下茶盏,想到什么,挑眉看着刑部左侍郎,“贺大人认为安国公府一案是被冤枉的?”
贺大人当即额头冒冷汗,谋逆一罪,只要沾上,那就不是小罪,贬官降级都是轻的,动不动就发配边关,他身在刑部,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即摇头,“一时好奇,一时好奇。”
贺大人嘴上说着,心里却纳闷不已,皇上若不是想替安国公府翻案,那调看案底做什么,都已经结案了,该杀的也杀的差不多了,难道是,贺大人眼睛一亮,今天刑部许大人曾带着人去祁国公府抓什么谋逆钦犯,难道与那钦犯有关?
可祁国公府的事,怎么就捅到皇上跟前了,这才过去多久,这也太快了些吧?难道祁国公要给安国公翻案?难道找到什么证据了?
贺大人心里激动啊,当年大哥一家,不就是因为这事牵连,被发配边关了吗,他用心营救,也不过是让大哥在边关少吃些苦头,让大嫂侄女能免受祸害,又不敢多做些什么,以免被打上同伙的名头,那就得不偿失了。
常安公公亲自来取案底,又坐在那里等候,刑部官员哪里敢怠慢,上等茶水伺候,精致糕点端上来,不消一刻钟,就把案底全部找到了,陈年积案,少有人收拾,积了不少灰尘,清理干净了才敢交到常安手里。
常安放下茶盏,起身道,“回头没事再找找,有什么遗漏的找到了拿给咱家,皇上随时会要,听见了没有?”
众官员连连点头,常安出门,瞧见永国公迈步进来,常安公公规矩行礼,永国公便是刑部尚书,他是听闻叶容痕要查七年前的安国公一案,特地赶来的,“边关事乱,皇上忧心不已,怎么想起安国公府一案了?莫不是有人在皇上跟前吹了什么风吧?”
常安公公瞧着永国公,笑道,“咱家整日跟在皇上跟前,可没人吹什么风,还不是十王爷来了兴致,结果被刑部官员给挡了回来,他就求到皇上跟前了,皇上才让咱家跑了这一趟。”
十王爷?永国公也听说了十王爷来刑部闹的事,只是没放在心上,十王爷爱胡闹,六部都知道,好吃好喝的哄着,把人哄走了便是,没想到竟然告到皇上跟前了,永国公蹙眉,“十王爷年纪小,怎么想看案底了,方才听说有人要替安国公府翻案,我来拿案底,若不是皇上要的,这案底公公可否留下?至于十王爷那儿,我去跟他说。”
常安挑眉,这要是十王爷自己要的,他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再说了,十王爷吃饱了撑的看案底,不知道十王爷忙着马场的事,天天来皇上跟前抱怨说瘦了,要蹭饭吗,常安摇头,“国公爷就莫要为难咱家了,咱家奉皇上口谕拿案底,拿回去交差才是正事,至于国公爷要查安国公府一案,可以去找皇上,咱家告辞。”
永国公轻点了下头,亲自送常安公公出刑部,路上又多问了几句,常安全部一股脑的推到十王爷身上,锦云么,他可不敢招出来,她一个女子要看刑部案底,这不合规矩,要说叶大少爷想看,那还说的过去,可人家现在还在边关打战呢。
旁敲侧击没有,永国公也没辄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常安把安国公府一案的案底全部拿走,目光阴沉。
常安把一大摞案底递到叶容痕的龙案上,叶容痕的眉头微微皱紧,“这么多?”
常安点头,“这不是大少奶奶要么,不知道要哪一部分,那一年发生的那件,有点关系的都在这里了。”
叶容顷啃着糕点走过来,“管她呢,她闲的在家天天打麻将,最好在多来一点,够她看十天半个月才好。”
叶容痕轻笑摇头,“之前不是说要教你医术,好给马治病,怎么也没见她教你?”
叶容顷的脸刷的一下黑了,怒气冲冲的,“皇兄!她笑话我,你也笑话我!好歹我也是王爷,让我给人看病已经勉为其难了,还让我去给马治病,我是没告诉御史台,不让御史台肯定用奏折埋了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