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十六阶,天旸感觉环境一变,所处空间地不过一丈,有了些约束感,前方道路然豁然出现了两种极端。一是沙漠古道,光芒耀天;一是平原荒地,幽暗遍生。
形成一团虚幻阴影的曼克斯已飘至,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坚决的不可置疑意,“选一条路,然后走,直至悟出一点明悟,光门自现,我在下一阶中等你。”
语落,自是消散的融入空中消失不见,只余一个处在半边皆是骨质墙壁的天旸单独立着。空落落的,却有又些涨满的拥挤感,有点矛盾。不过,他没存犹豫,选择了那条黑暗的荒地踏去。
很快,天旸的身影被黑暗吞噬,空间又是那般的静默至无。不知所无,一团阴影的曼克斯出现在了一座幽暗的宫殿的暗骨王座上自语着感叹:“轮回之力,这可是我交易的底牌呢,看你,能否悟得,要知这可是最神秘、最为接近天道道则的法则,最是顶阶之力啊。可真是,孕着大秘……”
选择黑暗荒地而行走的天旸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心中平静的没什么感觉,像是灵魂被下了某种镇定咒术,让天旸感这都不像是自己了。
真要像曼克斯所说的明悟些什么,光门才会出现吗?望着后路尽头的模糊暗黑的混沌,天旸突然自语问道。
四周静寂,荒地是似如真土,踏有所感,跨有所实。周身的天地暗无昏明,很好很协调的衬托出了这一环境的特点,空幽而黑暗。
放眼望出百丈远,只能看到前后两边地,左右的又或者说是上下的,都是昏暗幽深,都是黑暗枯寂,都是吞噬若无,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改变了这里的环境,让天旸,只能往前,追至一条又一条的昏暗地平线。
后面,后面的道路渐渐消隔成无了,黑暗,黑暗正一点点地接近,追赶着他的步伐。而天旸前行,后面的路,他不想,或者说是不愿在去行了。
前方才是终点,才有孕育着希望的存在,坚持是唯一的永恒,不改写的永恒。死灵在无尽岁月中积累下的耐心,很可怕,无论是对于现在天旸的意识,还是灵魂,亦或是天生的天性本能!
恒一的前进步伐,似不会改变,向着前,就只如那黑暗,永久的弥漫黑暗,同样都没变化!
时间岁月可以改变习惯、弥补很多东西。渐渐的,天旸的耐心忍性终是敌不过那超越永恒的轮轮时钟,在这之下,他的坚持、不懈,就像是沙漏中的细紧漏口,虽然细,很小,但却是一粒粒的,将其上的沙粒流失掉。不是很快,很漫长,一段几乎永久的漫长。
从最始的无想到了乱想,如傀儡般恒一而无事的走,天旸想起了很多。新生时他遇到的那两只死灵骷髅兵,他的第一把骨矛本命器,那个助他跨过脆弱白钻的地洞,那三只野的骷髅犬,那两只战伤残伤的死灵骸骨剑齿虎,还有、还有那种耀着月华孤傲高贵的不凡狼王。
是想起了那个骷髅弓兵、那只猛犸骸骨象、那群中阶的镰刀骨鹿、那三只猎者的死灵骷髅狮、黄钻骨兵、她、死灵腐尸、腐狼、沼泽腐蟒、食尸鬼……
一遍一遍的想起着重复,直至最后的麻木,连是那火种的波动变化都话了无。如此,它的工作专注就调到了更细微的移动变化,骨技的沟通波动,骨能的流转方向。
无聊的、无趣的,在天旸的脑际中回想千百遍,有些麻木。不过现在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再次专注了,一次又一次的不自主的回想,惹的天旸心烦,生厌,似要作呕。
但这种无意义的记忆回想,还是如磨石轮钟转动着,不知起点,不知终点,上演,轮回不变……
只是奇怪,重演的只有新生入死灵界到这通天井十六阶的记忆。再回想,有些清醒的天旸,努力的记起了原来他自己还拥有另外两个记忆,然寻找起来,却没有什么收获。
从根本上的想不起来,寻找不到。
隐约间,天旸看到了两个被压碾到极小的光点记忆,或许,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它们不重要,都不是我的记忆,所以才会这样吧。不知,天旸乱想想到了这一层。
不过,他的做法却是对的。想改变着自己以往的记忆,努力改变着,似有灵!渐渐的,他从乱想恢复到了之前的无所想,像度过了一个纪元,也似是一个记忆瞬间,更贯彻明了那无的想,如此,再是恒一的向前踏行而去。
但不知,周围三丈空间已成无,无视野的、恒的黑暗披撒在天旸身上,唯一存在的地面线也已无。视线,归于到了前方的三丈地,只好像、不,应该清楚的感到了慢慢模糊的黑暗,正一步步吞噬横移而来,是要将,自己吞没,黑暗地吞没!
这时,连着躯体骨能的脚下,感觉到自己不像是在踏荒地。反而像是,像是踩踏着一段段无感觉的虚幻道路。且,这种感觉还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丈黑暗地的紧缩而更加真实着。
“过了,多久了?”有些微醒的天旸打破了他的恒一步伐,感受自己已经大部分被黑暗吞无的身体,问道。像如,一块块粗糙的岩,不断摩擦改造,想着问道。
“一天、两天,三天了吧!可又怎么会这么短?心中怎么会冒出这样?怎么,变化了!?”
“三个月?唔,还有些真实,可是,这样也不太像。要说,只是稍稍有点像而已,感觉?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