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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穴轻飘,一艘灵舟轻盈的自弟子峰驶出,船上坐着同为渭水城出来的石荇六人还有杜芝。七个孩子惬意的趴在船沿上,看着不断掠过的风景,闲聊着。
远远地看到了那宏大的山门,赫连东林驶着灵舟缓缓地降落,极其稳当的停在山门前。几人对赫连东林的好感度是嗖嗖嗖的飙升,瞧瞧人家的驾驶技术,那叫一个稳呀。实在是那木头人傀儡小木留给几个孩子的印象太深刻了,不过显然他们忘了那傀儡是谁拿来给他们用的。
守门弟子一一检查过他们的弟子玉牌,还有石荇几人的弟子木牌,才放行。几人都跳上了灵舟,而多多还站在原地,仰着头看着高大巍峨的山门。
众人看多多皱紧了眉头,盯着山门,眼神涣散,好似神游,很有经验的闭上了嘴巴,止住了就要脱口的话。
赫连东林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开口欲要询问,被七个孩子齐齐的瞪了一眼,孩子们将手指放在唇边,以示安静。赫连东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群熊孩子,都主动赶来给你们当船夫了,还蹬鼻子上脸。想我赫连东林的恶魔称号享誉宗门,还横行一众练气期弟子间,怎么就让这群小娃娃骑在头上了。
忽而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赫连东林唇上勾起坏坏的微笑,罢了罢了,孝子嘛,我就让着点儿,反正也收过利息了。
一刻钟后,多多从那种怔愣的表情中醒来,利索的跳上灵舟。焦急的喊了一句,“快,行到距山门百丈处。”
赫连东林愕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孩子们又是齐齐瞪过来,张着嘴巴无声的说着:快。
认命的行到了百丈处。停在半空中,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更是讶异。
又长高些、现在足有五尺高的牛奔手掌一挥,一面高大的薄薄的土墙自灵舟上升起。多多右手轻扬,一张足有一丈长半丈宽的白纸随即附于其上,白纸泛着蚕丝般的光华,丝滑莹润。
随之牛奔双手手一划,四道仅有两寸宽的黄色镇纸贴上白纸,将白纸紧紧地压在平滑的土墙上,无比妥帖。
多多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山门,半刻之后。手上兀的出现一盒已经研好的墨。多多拿起手中的蓝色毛笔蘸上墨汁,颜色愈加深沉,笔尖处变得饱满的蓝色毫毛牢牢地吸附着墨汁。豆大的墨汁将落未落。
一道粗壮的水柱在多多脚下升腾而起,托着多多到了白纸的上面,多多深深地凝视了天一宗的山门一眼,手中开始挥洒。
赫连东林一边惊叹,一边看着多多作画。那蓝色的水柱托着多多忽而上,忽而下,忽而左,忽而右。多多脚下的动作轻灵连贯,手上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不过这水磨功夫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
挥毫之间。巨幅的蚕棉宣纸上一幅缩小版的山门也缓缓成型,跃然纸上。众人屏住了呼吸,直至最后一笔落下。多多脸上血色尽褪,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直接从半空中掉落下来,落在下面石荇早已准备好的蓝莹莹的水床上,沉沉睡去。
高远的天空上。风雪呼啸,两匹洁白如玉、肋上生着两对巨大的翅膀的飞马脚下踩着云团。静静的立在寒风冷雪之中。一声叹息自飞马拉着的万年紫檀木做的车厢中传出,在凄厉的风呼雪啸中清晰可辨。
一道蓝光从车厢之中飞出,钻进了多多的识海中,可是灵舟上的几人仿佛并未看到这道诡异的蓝光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蓝光在识海里化作了一团蓝莹莹的大水珠,包裹住了多多萎靡的元神,缓缓地滋养着小小一团的元神。
车驾在风雪之中停留了几息之后,飞马煽动翅膀,踏着云团,拉着车厢消失在无边的风雪之中。
看着多多苍白的睡颜,几个孩子心里都很沉重,多多每次一有感悟作画的话,画完就会直接昏睡,而现在是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要想画出真正具备神韵的画,以多多现在的修为来说极为吃力,十分耗费心神。
如果再这般下去,多多现在脆弱的神魂根本就耗不起,仅凭睡眠根本不能彻底恢复伤痕累累的神魂。可是画画就如同多多的生命一般,一旦兴致上来,谁也拦不住。如今,唯有多多的修为提升才是根本之策,只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不过还有另一方法,就是找到可以滋养神魂的宝物,可以暂缓神魂的消耗。现在多多基本上吃凝神丹就跟吃糖豆一样,不过他也真是以为这是酗伴们给他准备的小零嘴。
石荇拿出一个玉瓶,将玉瓶里的灵雨滴到多多的嘴上。看着灵雨渗进了多多嘴里,石荇抿紧了嘴唇,把手放在多多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帮他梳理着体内紊乱的灵气。直到灵气恢复秩序井然的循环,石荇松了一口气,引导着灵雨温养多多受损的经脉。
一切工作完成之后,石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滴,就地盘坐下回复灵气。伙伴们中只有石荇和多多有水灵根,每逢多多昏睡过去,以防紊乱的灵气暴乱,损伤经脉,这个重任就担在了她的身上。
石荇也曾想过让先天气种分出一些先天之气给多多,先天之气滋养元神的效果她已经体会过了。只是,先天气种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眼部的穴窍,它十分排斥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