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如此的宝贵,三叔不由说道:“主母,我们快点走吧。”
说着将小船荡向大湖深处。
张叔夜狐疑不解,这一家人居然拒绝了自己好意……
少年又冷冷的盯了他们一眼,转身进屋,客厅桌上放着大约有三四十两碎金,这是那个三叔留给少年的盘缠。
大宋自立国以后,许多百姓用黄金打造首饰器皿,但产金量又少,于是金价越来越贵,前期兑价每两黄金是五千文到一万文,现在各地当价兑价每两黄金达到两万文。
这小一堆碎金不起眼,但价值实际不菲。
张叔夜与周让又对视了一眼,先前他们就奇怪,少年所称呼的三叔,未露身手,可眼带精光,显然是一个武术高手,但这个三叔一直以奴仆自居。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多黄金。
这个财富未必放在他们眼中,但不应当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农家。
少年没有看他们表情,正是因为这两人出手,才让一家出现这样的危机,甚至失去救治母亲的机会。
但两人乃是朝廷大官,看上去不象是那些贪婪的昏官,少年也没有顾忌,大摇大摆地将这些金子装进皮囊,然后走到书房。
书房里还有一些好东西,他收拾了一把弓,又将一把短匕放在腰间,几块饼,一些草药,还有一些小瓶罐装的特殊材料,这些材料都是用来布阵的。没有灵力的催动,阵法就发动不起来。不借地势,不借一些属性分明的材料,阵法就不会有威力。不过能识别这些材料属性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少年自己,也不能全部掌握。
自始至终,少年一直很冷静。
母亲离开,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张叔夜叹息一声:“你叫许仙?”
少年不说话。
“这样吧,你跟老夫走,老夫保证你安全。”
“阁下的情,小子不敢领!”
张叔夜愕然,想了想,在书房里拿起笔墨,写了一封信,又盖上印章,说道:“你母亲下杭州,你想从容逃到杭州不易,但有一个去处,泰山书院。它离这里只有三百来里路,你师父护送你到泰山书院难度不高,再持我的印信,泰山书院的山长就会收你进去。进去后,即便是梁山贼寇,也不敢为难你。”
少年人缄默不语。
张叔夜尽到情份了,道:“周贤弟,我们走吧。”
两人走了。
许仙也要走了。
他收拾简单的必备行李,站在窗户后面,看着窗外群山大湖。
无论是张叔夜,或者他三叔,都以为公孙胜能帮上忙,但实际是错了。
“三叔,刚才我还没有说清楚,那个宋江发家前仅是一个小吏,利用官家的力量,与盗匪勾结,谋得一个及时雨的美名。实际是因为他放走了多少危害人间的大盗巨匪!如今有了资本,所以想投靠朝廷谋取富贵。但山上的好汉们不是全同意,师父他就是反对的,然而那两个妖人吴用、朱武却是很赞成。有他们牵制,师父他怎么能有办法救我!”
许仙低低的呢喃和入风中,风儿呜咽,仿佛连它也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