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知不觉黑下来,当!门被踢开,江桦闯了进来。
“还真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啊。”不过许仙还是站起身问:“拿来解药了?”
“是你笨,师妹哪里给你吃了什么,不过是从她身上搓下来的汗渍。”
“汗渍?”许仙回想了一下,那个小丸子并不大,并且味道怪怪的,现在才想起来,不但味道怪,还带着淡得几乎不可察觉出来的脂粉味儿。
“小子,你可以滚……走了。”
“我现在还真的不能走。”
“难道你想反悔!”
“非是我要反悔,你想一想,你师妹冰清玉洁,为了不让我逃走,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流的方法。”
“此乃智慧,是汝愚蠢!”
“就算我愚蠢吧,”许仙有些啼笑皆非,道:“但你想一想,我一旦逃走,你师妹多半会找我。东明县虽繁华,只是一个县城,我身手又弱,只要你师妹找,找到我机率会很大。她必然责问,我只能说出答案,你师妹会不会责怪你?你师妹为了防止我逃跑,会不会又使出高明的手段?”
“那你说怎么办?”
“东明县城不行,必须到京城,京城地方大,人口多,若是你掩护,我走了,你师妹也没有办法找到我。”
“小子,你别耍花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击掌为证。”许仙伸出手掌。两人在空中击了一掌,不过江桦未安什么好心,稍稍用了力气,许仙见势不妙,手一压,让了过去。许仙也不气,淡淡说道:“江桦,现在是你求我走,懂吗?”
“小子。”
“是许仙。”
“许仙,你给我听好了,若到了京城,你还不离开,休怪我无情。”
“行啊,那也你得配合我。天色不早,你也好回去睡觉了。哦,别忘记了,请将我的门带上,要轻点,下次进来也别忘记了要敲门后才能进来。”
江桦差一点让他气疯了,但他想许仙走,气得不能发作,深呼了一口气,怒力压住怒火,眼中闪过一道寒冷的光芒,最后恨恨地一跺脚,将门带上,但是乖乖地轻轻带上。
他面临的羞侮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再次动身,东明到京城不远,正好秋高度气爽之季,道路干躁,又是宽畅的官道,傍晚时分他们就抵达了东京城。
东京城的繁华又远非是东明县城所能相比的,许仙就象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小子,一路东张西望。经过一间兵器铺子,许仙对秦素儿道:“秦小娘子,我进去买一把宝剑。”
他得到了秦素儿给的剑谱,想买一把剑也颇正常,秦素儿探头看了看:“这里那有什么好剑,就是有好剑,价值连城……”
话外之音,你能买得起么?
剑是西夏的宝剑为佳,但每一把上乘的夏国剑都价值千金,就是这种价值千金的夏国剑也不放在秦素儿眼中,真正的好剑有价无市,在市面上根本就无法买到。
江桦道:“师妹,他想买,你就让他买吧。”
秦素儿也没有想到其他,转了语气说:“那你去吧。”
许仙进兵器铺挑剑去了,但过了好久都没有出来。秦素儿隐隐感到不对,向江桦说道:“师兄,这小子估计是逃走了,你进去找一找。”
“他想要逃跑,京城这么多人,上哪儿去找。”
“师兄,别以为我没有看到,刚才他走的时候你在他衣服上做了手脚,”秦素儿十分不悦地说道。最后想了想:“我们一道进去。”
两人进了兵器铺,秦素儿向店中的掌柜问道:“刚才一个小郎进来买剑,他哪里去了。”
掌柜抬起了头,反问:“你们可是秦素儿与江桦?”
“正是。”
“刚才那个小哥进来是买了一把剑,不过他从后门离开了,但在临走时嘱咐我将一样东西交给你们,”掌柜说到这里,眼中闪出一道古怪的表情,接着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件衣服,衣服正是许仙的外衣,但上面写着几行大字:象力大无比,然是兽也,终为人驭役。江桦,汝乃象也,畜兽也,吾,人也,故汝为吾驭役!
看到这行字,秦素儿什么都明白了,不过看着暴跳如雷的师兄,清冷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道笑意,连秀丽的大眼睛也笑成一道月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