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哈哈一笑,“明知故问,妓院之中,还能干什么?”
余沧海也不理令狐冲的嘲笑,冷冷的道:“素闻华山派门规甚严,你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君子剑’岳先生的嫡派传人,却偷偷来**宿娼,好笑啊好笑!”
令狐冲道:“华山派门规如何,是我华山派的事,用不着旁人来瞎操心。”
余沧海见多识广,见他脸无血色,身子还在发抖,显是身受重伤模样,莫非其中有诈?心念一转之际,寻思:“恒山派那小尼姑说令狐冲已被罗人杰所杀,但现在他在这,这显是那小尼姑撒谎骗人。听她说来,令狐大哥长,令狐大哥短,叫得脉脉含情,说不定他二人已结下了私情。有人见到那小尼姑到过妓院之中,此刻却又影踪全无,多半便是给这厮藏了起来。哼,他五岳剑派自负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瞧不起我青城派,我要是将那小尼姑揪将出来,不但羞辱了华山、恒山两派,连整个五岳剑派也是面目无光,叫他们从此不能在江湖上夸口说嘴。”目光四下一转,不见房中更有别人,心想:“看来那小尼姑便藏在床上。”向洪人雄道:“人雄,揭开帐子,咱们瞧瞧床上有甚么好把戏。”
洪人雄道:“是!”上前两步,他吃过令狐冲的苦头,情不自禁的向他望了一眼,一时不敢再跨步上前。
令狐冲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洪人雄一窒,但有师父撑腰,也不如何惧他,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令狐冲向余沧海道:“你要干什么?”余沧海道:“恒山派走失了一名女弟子,有人见到她是在这座妓院之中,咱们要查一查。”
令狐冲道:“五岳剑派之事,也劳你青城派来多管闲事?”
余沧海道:“今日之事,非查明白不可。人雄,动手!”
洪人雄应道:“是!”
长剑伸出,挑开了帐子。仪琳和曲非烟互相搂抱,躲在被窝之中,将令狐冲和余沧海的对话,一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心头只是叫苦,全身瑟瑟发抖,听得洪人雄挑开帐子,更吓得魂飞天外。帐子一开,众人目光都射到床上,只见一条绣着双鸳鸯的大红锦被之中裹得有人,枕头上舞着长长的万缕青丝,锦被不住颤动,显然被中人十分害怕。
余沧海一见到枕上的长发,好生失望,显然被中之人并非那个光头小尼姑了,原来令狐冲这厮果然是在宿娼。
令狐冲冷冷的道:“余观主,你虽是出家人,但听说青城派道士不禁婚娶,你大老婆、小老婆着实不少。你既这般好色如命,想瞧妓院中光身**的女子,干么不爽爽快快的揭开被窝,瞧上几眼?何必借口甚么找寻恒山派的女弟子?”
余沧海喝道:“放你的狗屁!”说罢挥掌击向令狐冲,他心想,此刻这小子身受重伤,不如就此杀了他,就对外说他重伤不治,也好报了弟子之仇。想着这些,余沧海眼中杀机大盛,令狐冲看着他眼中杀机,暗想只怕小命要交代在这了。
“余观主又来以大欺小?”
听到这声音,余沧海挥舞到一半的手掌陡然僵住,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回头看去,正是林平之倚这门框,双手报胸,正冷冷的看着他。
看到林平之在,他知道恐怕下不了手了。如果林平之再以以大欺小的名头邀战他,不应战青城派便无端丢脸,应战的话,他怕林平之这次会一剑杀了他。余沧海放下手,一声冷哼!便出去了。不能杀了令狐冲虽然可惜,但是他可以叫人过来看看令狐冲**宿娼的样子,也好让华山派丢脸。师傅都走了,青城派众人自然不敢呆在林平之面前,一个个忙不迭的出去了。
令狐冲好奇的看着靠在门口的林平之,暗想:“这是什么人?一句话就退走了余沧海。难道他父辈是什么武林中了不得的大人物?”
林平之也不管令狐冲想什么,走到房中坐下。令狐冲忍着伤痛走上来,说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救命之恩,以图后报。”
“你伤的很重,还是好好坐着歇息吧。”林平之看令狐冲强自站起的样子,开口道。
“我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