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义和张诗碧携手进入天心岛的深处,天心岛是秋水湖中的第二大岛。岛上植被茂密,曲径通幽处,便没有见禅房花木深,而是一间半新的鱼屋,屋内的生活必需品和打鱼工具一应俱全,想来是渔民经常在此打鱼,歇息的地方。
两人拿了渔具来到湖边,折腾了一个时辰,捕到了几尾鲈鱼,在林中捡了一些蘑菇,摘了一些野菜,张诗碧感觉着实新鲜,玩的不亦乐乎。回到鱼屋,司徒义把一根早已打通竹节的长竹筒从墙洞塞出,把屋后的清泉接入到屋中的水缸中。然后赶忙升火、杀鱼。张诗碧忙着淘米、做饭,完全一副渔婆模样,不一会功夫,几道小菜就上桌了。
司徒义吃了几口连连点头赞道:“张才女,果然是入的了厨房,进的了厅堂,可惜就是上不了大床…………。”
张诗碧掐了司徒义一把,眉宇间有一些没有化解的忧愁。眼前这个男人,宛如一颗顽石,几经雕琢,必成美玉。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好几回,虽无十分好感,但心有两分相与,司徒义的家世没问题,但不以儒为尊的个xing,势难过爹的那一关。
张诗碧在京城一直有一个忠实的追求者,那就是废太子的二儿子弘晳,弘晳向来以贤德著称,颇受康熙喜爱,坊间时有传言皇长孙颇贤,康熙有三立胤礽为太子的可能。
弘晳对张诗碧一直很迷恋。家中现有嫡福晋一名,侧福晋一名,妾两名,yu立张诗碧为侧福晋。张廷玉为官稳重,对弘晳的身份颇为忌讳,再加上对此女极为宠爱,不愿其为妾,故以小女年龄尚小为由,搪塞了几年。
ri出ri落,司徒义和张诗碧度过了几ri最温馨、浪漫的ri子,虽无法破男女之防,但感情之驹,一ri千里。可现实之船,却没有出现在湖中深处的孤岛上,带他们驶离孤岛,回到彼岸。
一ri清晨,晨风徐徐,身心舒坦,司徒义手持柴刀在砍树yu造筏。张诗碧背对着他,神清气爽,轻移莲步,手持折扇,吟诵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情此景,宛如唐伯虎的千古名画,秋风纨扇图,着实沁人心脾。
远处湖中,碧波浩荡,一方扁舟,泛在湖面上。
船舱内一老翁悠然自得的抽着水烟。船头一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中年男子,一脸酷相,坐在板凳上,旁边炉子的锅里正煮着水。他左手抱着宝剑,右手持着钓竿垂在湖面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浮标,全然无视司徒义的频频招手,仿佛世界只有他存在。
忽然,浮标下沉,鱼线绷直,鱼儿在咬钩,中年人不以为动,线越拉越直,杆头左右摇晃,手上受力加重。攸地,那中年男子手起竿落,一尾荷花鲤,落在甲板上。中年人捡起荷花鲤也不收拾,就丢在锅里熬起了鱼汤。
那中年人,船篙一点,扁舟如离弦之箭,靠近了岸边,中年人跳下船头,来到了司徒义的跟前。
司徒义仔细一瞧,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中年男子正是失踪多ri的韩修,而那老翁正是登云岛的前大当家——郑天。
“韩修,你怎么会在此处?和土匪为伍?”
“我也是土匪头,此岛是我的,无我的命令无人敢上岛”
“什么?”
“三少爷,你我宾主缘分已尽,现在我已是登云岛的二当家,稍会我派船送你到李坑镇去和十三爷会合。”韩修依然是那么酷,又那么冷。没有丝毫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