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加上意大利?这是买炮管要找人家帮忙嘛!不给点好处,人家怎么会先不给自己的军舰装上而是把炮管卖给你呢?
以往开埠只是限定数个城市,而如今皇上却直接划定了一个区域,这皇上是怕洋人没地方使是怎么的?而兑换黄金更是明白着送钱给洋人,还准许洋人与华人合股。难不能大清的银子多的没起方使了?上喻才一宣布,就引来满朝大臣们的强列反对。而徐桐更是要死谏,不是侍卫拉住了徐桐,那徐桐今天肯定要血溅东暖阁。
如果说这一条上喻只是让大家群情激愤、义愤填膺的话,那下一条上喻可真的让所有人的都闭上了嘴巴。不是大家心服口服无话可说,而是吓的不敢说话。
第二条上喻只有一句话:取消各地所有火耗,各地税银均不再融炼而一并律存入大清银行,其火耗由大清银行统一制定,产生之火耗由大清银行向朝廷交帐。
“火耗”起于明代万历年间,原指碎银熔化重铸为银锭时的折耗。清承明制,清初的官员沿用了这种做法。只是“火耗”不断加重:一般州县的火耗,每两达二三钱,甚至四五钱。偏僻的州县赋税少,火耗数倍于正赋。虽然顺治、康熙年间也发过禁令,但并不起作用,以后也就默认了。一般情况下,地方政斧所收之火耗通常会比实际损耗多,也就是耗损银两造成损失外,所有地方养廉银及公费亦从此名目支出,久而久之变成合乎法规的附加税。称为火耗的附加税,虽说仍要明列,但在收取标准与数额通常视地方税收与民情等不一由地方官说了算。部分帝王,如雍正亦曾主张火耗归公,也就是此附加税必须全数上呈解交户部统筹运用。但事实上并没有起到做用。
久而久之,火耗就成为各地督抚们明目张胆截留自用的重要来源。有了自己财政来源的地方督抚们,也就有了对抗中央的信心。光绪曾经私下让林启兆秘密估计过火耗总额。今年离年未还有一个半月,朝廷税收就已经超过九千万两,而地方火耗总额保守估计就高达二千万两以上。
除了火耗外,原本厘金也是地方督抚们重要的财政来源。厘金创行于咸丰三年(公元1853年)。实即一种值百抽一的商业税,百分之一为一厘故称厘金。创收之初本为江北大营筹措镇压太平军的军饷,在扬州里下河设局“劝捐”。随之所涉及行业渐次增多,遍及百货。截至光绪十一年,厘金制度已遍行于全国各地。
随着清代商品经济发展,对于商业税的征收已经提供了足够的先决条件。其实,在太平天国起义之前,就有人请征商税,以充实财政。道光二十三年,有人认为征商太轻,仅关有征而市无征,一般富商大贾拥资营利而不纳赋税,与农人比较起来,负担实在过于不均。于是,奏请征商税。因为此时,五口通商已过十年,清国商品经济有了较大的发展,为商业税的产生提供了物质条件。
捐厘推行之初,因议定用兵各省得由地方督抚自行掌握,酌量抽厘,各省厘金制度“各自为政”。清政斧始终未能完全将厘金正式纳入财政体系,“各省厘金实收之数,竟数倍于报部之数”。以至后人称厘金是无法度可守之税制,并成为地方督抚擅专的经济基础这一。曾国藩创办湘军,没有朝廷经费辅助,一切均要设法自筹。厘金就是曾国藩的财政来源,由此可想而知,厘金对于地方政斧的重要姓。所以,在同一地区不但捐局系统庞杂,而且厘捐名目繁多。使得“弹丸一隅”之地,“此去彼来,商民几无所适从”。甚至江南、江北军营各自为了争夺饷源,还发生越境设卡抽厘的纠纷。太平军灭后已有废除厘金之议,但因改益过巨,遭到地方疆吏的反对,政斧难以放弃,“只宜严禁重科,万不可骤议裁撤”。相反,征厘的关卡和货品名目却在不断的增加。
只是,由于厘金中商税完全出自华商而不是外商,所以这一制度阻碍着本国货物在市场上的流通,却有利于外国洋货的倾销,从而加强了洋货对土货的竞争能力。清廷为镇压太平军的需要,设置的厘金却削弱了本国商品竞争力,以至于地方割据势力抬头。
但是自从光绪以皇帝的名义创立的顺风物流成立并运行以来,特别是随着顺风物流兼并各家镖局以后,顺风物流将自己的生意已经做遍整个大清的大江南北。因为没人敢收皇上的关税、路捐,使得顺风物流公司以极低的成本运行。也因为顺风物流的价格低,安全姓、时效姓都好的原因,使得顺风物流的营业网点遍布全国,就连大一点的镇子上都有顺风物流设立的营业网点。其经营的货物也不再限于朝廷物质,洋人以及民间小件的送递也纳入顺风的营业范围。顺风物流经营这三年多下来,可以说整个大清90的货物是通过顺风物流周转。也因为顺风物流不再缴纳路捐、关税,这也使得厘金制度名存实亡。
而失去厘金这一重要来源的地方督抚们,本来就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皇上再明旨要取消火耗,这跟本就是斩断了地方督抚们的财政来源,失去财政的地方督抚们就只能听从朝廷的安排、调遣。而且可以想像的到的是,失去读力的财政来源地方督抚们就再也养不起自己的私兵,如果向朝廷索要军饷,那皇上也一定会以精兵减政的名义堂而皇之的对各地部队进行整编,就如同改编两江一样,进而将军权也一并收归朝廷。如此一来,失去财权、军权的地方督抚们就真的只能听朝廷摆布了。
取消火耗的旨意一但颁布,地方督抚们决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群起而反对。那么地方与朝廷的对抗就不再是以前那阳奉阴违,而是会摆到桌面上公开化、白热化。所以这取消火耗的旨意,无异是朝廷对地方宣战的信号。如果皇上能赢得此战,那皇上将收大权于手,今后的大清就是唯皇上是从。但是要是皇上输了此战,那整个大清就真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了。
就连太后也只敢扶持北洋以制约地方,真正才亲征不到一年的皇帝就要对根深蒂固的地方督抚们动手,这如何不让满朝文武惊恐。能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又能有几个不明白当前大清的局势。惊恐之余的大臣们细细想来,皇上也不是没有宣战的底气,首先东北、直隶、两江肯定听皇上旨意是从,这就有了起表率的作用。再次就是大清银行,其实大清银行的存在已经对地方督抚们的财政产生了影响,可以说皇上通过大清银行已经集天下财为已用,此时取消火耗也是顺手而为之。而最最重要的就是皇上手中那十个师的精锐部队,甲午沧州之战,七万清军不敌二万曰军,而皇上却只用一万人就全歼这刚刚得胜的曰军。一但皇上这十个师开了出来,地方督抚们又拿什么去挡。
然而更进一步的细想一下,收天下权于朝廷得益的自然是皇上,可皇上真的就敢凭这十个师去挑战天下督抚,难道皇上就真敢大清在这洋人众狼环顾之下还打一场内战?虽说皇上年青冲动,做事可能不计后果,但后面的慈禧太后难道也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为何却从未听闻过太后她老人家提及过此事?会不会是太后她老人家故意借着皇上的手先做出这件,等天下督抚们群起而反之之时,太后再出来说话收拾残局,一面重新夺回朝政大权,一面又可借着皇帝的名义把这件事做实。如此一来,收权归朝廷,最终得利的还是不她太后。这天下必竟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谁又敢保证太后她老人家没这么想过。
想及此处的大臣们在这大冷天的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就连要死谏的徐桐都一句话不说。朝堂上李鸿章就成了所有人注意的焦点,可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众朝臣都不再说话,光绪一句退朝结束了今天的朝会。平时结束朝会的大臣们总会一边走着一连的议论着朝议之事,而今天却全部低着头走路,没有一个人说话。
皇上要对大臣们开战了,所有人心里都一片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