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游良禄像往常一样鸡叫二波就已经起床了,年轻体壮又没用睡懒觉的习惯,所以每天都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后,最爱做的事就
是回房看看熟睡的妻子和一对儿女,然后坐到门槛上抽上一阵旱烟,别看他年轻,烟已经抽了好多年了,这也算是家传的了,父亲抽,祖父
也抽,祖父的祖父也抽,他现在的烟管都是父亲传给他的。不光游家,全村九成以上的成年男人都会抽旱烟。
游良禄边抽旱烟边计划着今天的活计,到昨天,用于挖煤的相木、插条和枝叶都用了个jing光,今天必须到对面山里伐木了,作为多年的
尖子(也叫迎头,是煤洞里经验老到,专门负责持镐挖煤的一线人员)和领头,他深知在煤洞里没有相木的危险xing,所以,就算进来煤价高
涨,要煤的人紧催,也要先把相木砍够再出煤,只是这伐木的活计是越来越艰难了,很羡慕祖辈们资源优势,那时候,村后山上树木茂盛,
要树要叶,出了煤洞就有,祖祖辈辈都是就地取材,但到了我们这辈时,山上能用的树木基本找不到了,只有到对面山上砍了,虽说到对面
只有一谷之隔,但望山跑死马,这来回一趟就得一天时间,要砍够能用一个月的相木,至少也得花半个月的时间伐木,这时间耗不起啊,要
是对面山里也有煤的话,直接就去对面挖了,可对面这山,就是怪,别看山体高大雄伟,山上树木葱郁,肚子里却什么都没有,听说也有人
不信,专门召集人手挖进去找过,但挖出来的都是些似石非石、似玉非玉而且非常坚硬的怪石出来,最后对面山里没煤矿的事实,村民们
也渐渐接受了。“哎,怎么今天突然想了这么多,都鸡叫三遍了,得赶紧出门了。”游良禄听见鸡叫声突然回过神来,看看烟嘴里的旱烟已
经烧成灰烬,匆忙在门槛上磕两下就把烟杆别在腰带上,提起斧头就准备出门,可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妻子兰香的大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