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知晓,你现在人可是在蕲殿内,本宫欲取你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毓娇轻淡出声,带着一丝被人愚弄后的恼怒却并不明显。
“娘娘如此恼羞,可是认为是紫芝故意泄露那潯月的行踪,好让蕲皇找到?”紫芝并未因为她的质问有何闪烁,反之,嘴角啜几分笑意。
“难道…不是吗……”毓娇双眉一蹙,手心微缩,直直盯着眼前这个依旧带着虚伪笑容的她。
“呵呵呵……”随之,一阵清脆带着娇柔的笑声溢满室内,与此刻贵妃椅上一脸阴寒的人形成强烈的对比,一笑一冷,一紫一红。
“放肆!”毓娇终忍受不了她的肆无忌惮,一手拍在手把上发出一阵极为沉闷的声响。
内室中顿时又冷了几分,此刻那射入的丝丝阳光亦不知何时被云彩隐了去,空气中的温度已然降下几度,几分。
笑声应声抑制,可却人未收声,只见紫芝收了笑意换上一脸的热讽:
“娘娘难不成真打算让那潯月出了殿便罢了?紫芝可是明明记得,娘娘曾过不想让她活着的话啊,难道只是娘娘一时气语不成?”
毓娇面色不移,淡淡不语,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暗到极点。
“没错,是紫芝放了消息让那些骑兵寻得风声才一路追捕的,但…紫芝此举并非与娘娘作对,更无戏弄娘娘之意,而是…紫芝…想借蕲皇之手,要那潯月的命”紫芝脸色越来越暗,眼角一眯,直到最后咬牙吐出最后一个字。
见她如此失态,全然与之前不同,毓娇敛去眼中的精光,冷眼开口问到:
“本宫一直想问你,究竟你与那潯月有何怨仇要如此至她于死地不可”
一声落下,满屋沉寂,静到连一袭风从哪吹来又飘往哪去都听得一清二楚。
沉默了片刻,只见紫芝双眸中渐渐浮现出一层灰懵。
“不瞒娘娘,潯月与紫芝并无怨仇,至于…为何她非死不可,错就错在…她不该招惹我紫芝爱上的男人!”
毓娇闻言顿时脸色微变,默不作声地看着显然有些失态的她。
“我为了他,失去了所有,包括自尊、自由、自己,可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紫芝从未妄想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只求在他身边,可,他却是将我的情意毫不犹豫地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地践踏,娘娘,您都猜不到他对我做了些什么…我将一切都给了他,他却把我给了那些禽兽不如的牲畜,日日生不如死,这一切都只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贱人!她算得了什么,整日装出一副自命清高,冰清玉洁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到处勾引男人的货色!娘娘,这男人的专情是这个世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两级之地娘娘可要深思熟虑啊”紫芝从一开始的癫狂到最后冷静的让人发寒,简直判若两人。
让人不禁怀疑她的神智是否正常。
毓娇见她如此失控,显然有些出乎意料,可,不得不否认方才她字字却又如一把把利刃刻在心底。
紫芝见她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稍纵即逝,又缓缓启口道:
“娘娘,您的权贵来之不易,难道真愿赌这一赌?”
“赌?”毓娇目光一斜,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她,不明这’赌‘字究竟从何而来。
“难道不是吗?娘娘真以为那潯月出了宫就万事皆无了吗?蕲皇难道不会再次为了她而委屈了娘娘?司寇邪已死,万一那个贱人又转了心仪最后受伤的可是娘娘您啊,紫芝此番大费周章不过是想让蕲皇亲眼见那潯月死在他面前,如此一来,他才会死了心,决了这份意,而…那个人若之后知道了此事亦会绝了这份心……”紫芝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似乎正在着一件极为有趣快乐的事,脸上泛起一抹极其妖艳夺目的笑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病态。
毓娇面上虽冰冷却平静地凝视着她,可心底却因为她这席话渐渐晕开圈圈涟漪。
“娘娘不觉得让蕲皇他亲眼见到自己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吗?”此刻的她眼神有些涣散,神志近乎疯狂的脱口而出道。
可相较之下,毓娇却闻之不觉心中一沉,双眸微聚,直直盯着笑得灿烂耀眼的女子。
刹那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大脑一片空白。
一种奇怪的念头顿时涌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