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喻叹着气道:“枫少,杨建两口子关系比较紧张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是愈演愈烈了;杨建这小子工作太亡命了,三天两头的睡办公室不回家,我和龚书记劝过他好多次了,让他还是要工作家庭两兼顾,可他就是不听;本来他这个常务副厅长很多时候只需要发点儿指示,让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他倒好,一有大案子就非得自己上,把分管刑侦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的活儿全给包揽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哎!林枫闻言也是无奈的摇头,道:“我也跟建哥说过很多次了,他这人就这样,把工作得比命还重要,没办法呀!”
龚兆峰这时走了过来,道:“枫少,有件事儿也许你还不知道;前两天杨建的老婆大闹省公安厅,说杨建保养小三,现在省里和汉江的官场都给传遍了。”
“有这事儿?”林枫闻言顿时惊呆了;龚兆峰点了点头,道:“确有其事,当时我们省厅党委是全体总动员,好说歹说这才把杨建的老婆给劝回去。”
政府工作人员特别是领导干部最怕就是这种生活作风腐化的传闻了,偏偏这事儿还是杨建的老婆跑到省公安厅去大吵大闹给曝出来的,就是没有也变成有了;稍有不慎,杨建的仕途就将彻底完蛋。
林枫皱着眉头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俩怎么不通知我?”
龚兆峰郁闷地道:“杨建不让我们跟你说呀!说谁说了就不是兄弟,你让我们咋办?今儿要不是发生这档子事儿,我才不说呢。”
林枫当然知道杨建是怕他担心,他也只得无奈的苦笑,道:“对了,今儿这事儿又是咋搞的?建哥他老婆疯了吗?居然拿菜刀砍他。”
龚兆峰和陈剑喻都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这时一名民警跑过来道:“龚书记、陈主任,杨副厅长出来了。”
林枫等人赶紧跑了过去,就见杨建躬着身子被两名民警搀扶着从急诊室走了出来,林枫急忙上前从一名民警手里接过了杨建的胳膊,道:“建哥,你没事儿吧?”
杨建没有回答林枫,而是反问道:“林书记,你咋来了?”
有这么多民警在场杨建自然不能称林枫为枫少,林枫也不在意,道:“你都这般模样了我能不来吗?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杨建闻言笑了笑没有作声,这时一名医生走出来对龚兆峰道:“龚书记,杨副厅长没有大碍,背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注意伤口不要碰到脏东西以防感染,另外拆线前要注意不要把伤口弄裂了,别的没什么。”
“谢谢你,大夫。”龚兆峰跟医生握了握手,随即一大群人陪护着杨建上了车,十几辆警车呼啸着驶离了省军区总医院;路上龚兆峰问林枫道:“枫少,咱们现在是送杨建回家还是回省厅去?”
林枫想了想,道:“建哥需要休养,回厅里肯定不行,他家现在也不能回去,万一又给砍了咋办;这样吧,去凯申大酒店,那儿吃的住的用的啥都有,还有人伺候建哥。”
坐在一旁的阎光头闻言当即笑道:“这事儿我来安排,保管把杨副厅长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陈剑喻这时打趣道:“阎总,你可不能给我们杨副厅长安排美女让他犯错误啊!”
一车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也让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暂时缓和了下来。
到了凯申大酒店,林枫和陈剑喻扶着杨建进了顶层最豪华的一个总统套房,让他在床上躺了下来;其余的民警叮嘱了杨建几句注意休息之类的话后就都走了,房间里只留下了林枫、靳战东、阎光头还有龚兆峰和陈剑喻几人;阎光头跑过来呵呵笑道:“枫少,各位领导,今儿中午就在我这儿吃饭,你们可千万给我个面子。”
林枫白了他一眼,笑道:“本来就打算跟你这儿吃午饭的,你以为谁还会跟你客气呀!”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阎光头又对杨建道:“杨副厅长,我让人给您弄碗三七敦燕窝补补身子。”
杨建闻言连连摆手,道:“算了吧,别搞得这么麻烦,我没那么矫情。”
“不麻烦,一点儿不麻烦,杨副厅长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阎光头说完转身就走了;杨建咧着嘴把身子坐高了一点儿,后背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林枫见状赶紧道:“建哥,你可千万别乱动,当心把伤口弄裂了。”
杨建道:“我不是乱动,这会儿麻药劲儿刚过,后背疼得厉害。”随即他又皱着眉头骂道:“妈的,十几年夫妻了,居然对老子下这种毒手,这次老子非跟那臭婆娘离婚不可。”
林枫道:“建哥,究竟是咋回事儿呀?你们两口子闹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咋这次就整得提刀砍呢?”
“女人的疑心病呐!”杨建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三天两头的不回家,以前我老婆还只是跟我吵吵闹闹而已,吵完了闹过了也就这么算了;可最近她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非说我现在官当大了,在外面包养了小三,所以才经常不回家;枫少,我杨建的为人别人不知道,你可是最清楚了,我有时候搞案子忙得饭都顾不得吃,我哪有那闲工夫包养小三呀!你说这不是冤枉人嘛。”
林枫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在外面养女人,可你老婆好歹也是一个中学老师,有知识有文化的,没有证据她怎么会跑到省厅来大吵大闹呢?”
杨建一听林枫提起这茬当时就火大了,怒气冲冲地道:“我哪儿知道,遇他妈个鬼,这死婆娘就有这么神经质,弄得老子现在在单位活像他妈个马戏团的猴子,人人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遇到官场上的朋友人家一张口就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你说这还要不要我活了,这不是毁我的政治前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