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余掀起遮盖竹篓子的花布,拿起里面的汤碗一饮而尽。然后从新把花布盖好,才回到饭桌上,依然痴呆呆的吃着饭。这样子,岩余和五婶间的默契已经时来已久。
王凡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五婶和岩余这是在唱哪出呀?
不一会阿泰回来,饭桌上装药的空碗,满意的暗笑了一下。
“行了,余儿,你就去玩你的去吧。阿泰,你收拾饭桌吧,我们都吃完了。老爷的药就由我自己来煎。”五婶淡淡的说。
“好的。”阿泰默默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煎药这么小的事情五婶都不愿意假手于人,明显五婶这是在提防着阿泰。难道五婶已经发现了阿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凡从房檐上下来,回到主宅这边。都是饭点了,五婶他们都已经吃完,王凡可还没吃呢。
饭厅里正好义父岩玉良和安澜正在吃饭呢。“哎呀,正好,我还饿着呢。”王凡凑上去呵呵的笑着。
“你这小鬼头,一天到晚都不着家,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呐,今天没做你的,要吃你自己做去。”安澜师姑忿忿地说。
“师姑,你怎么能这样呢?吃饭还要分两次来做,那多烦呐,要不下顿,下顿我让玉罕给你‘顺便’给你做多点好吃的?”
“你就知道欺负玉罕她们,知道别人宠着你,惯着你,你就越来越过分是吧。”安澜讪笑着。“都不知道你前世修的是什么福。”
其实安澜对待王凡何尝不也是惯着呢,王凡是师哥的唯一弟子,爱屋及乌,安澜早把王凡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你等着吧,我给你下点面条。”安澜起身进了厨房。
王凡和安澜耍了一阵子嘴皮子,心情好了不少,到边上眯眯笑着的义父,王凡凑上去,“义父,现在回到景族了,傣家的女人可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有没想过给我续个继母呀?你上了哪家女人就跟我说,我帮你说媒去。”
“你小子还管到义父头上了?”岩玉良只是呛了王凡一句,不过并没再说什么。
“哼哼,义父,你有秘密,你心里有秘密。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王凡哂笑。
“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到时候再说吧。”岩玉良老脸微红。
王凡坏笑着指了指岩玉良,不过岩玉良为了王凡一家,可说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还被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吃了十几年的囚禁之苦。现在就是续弦,王凡也真心替他高兴。
“对了,义父,我还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你知道吴艳是谁呀?”王凡问道。虽然岩伯不再身边,可义父岩玉良同样是族里的老人,问问义父也不会有错。
“吴艳?吴艳就是你四婶的本名呀。”
四婶是吴艳,吴艳是四婶?岩余和吴艳有仇,岩余还要杀了吴艳?岩余既是二婶的亲生儿子,可又和阿泰不是一伙的,阿泰和二婶是内奸,而四婶吴艳又被二婶禁锢在地道里,岩余又和五婶联合有事隐瞒着阿泰……
王凡已经被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给搞晕乎了。
“五婶,我五婶又是什么来头?”王凡问义父岩玉良。
“你五婶玉泉?你五婶出身于梁家,和你岩伯、玉罕都是本家,以前也是个杏林高手。我听说她最早喜欢上的还是你的父亲,只不过她的两个好姐妹都一前一后的嫁给了你父亲,她才死心嫁给了你二叔。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样也能够常陪伴在你父亲身边’,唉也是个痴情的女人。可自从你父亲去世后,她已经还少参与到族事中来了,我们也难得见上她几面。”
“这怎么越整越复杂了。”王凡无奈的按着发胀的脑袋,刚才才好点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怎么了龙儿,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岩玉良关切的问。
王凡本来是不想在打扰义父安静的晚年了,毕竟义父已经为他付出的太多。不过宗族里的事情还是这些老人家知道得最多,他们本身就是景族的百科全书。
王凡把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岩玉良,同时也说了监视得到的一些收获,以及对事件的一些猜测。
“龙儿,你真没把义父当成自己人了,族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都不和我说一下,就算我没你岩伯的功夫,我也可以帮你们找找资料、打打下手。你真当我只会晒太阳等死了?”岩玉良听完震惊之余,却是数落了王凡一通。
“还有我,真把我老太婆,当成废人了?把我老太婆山长水远的找过来,为的就是帮你家护院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知道自己忙乎,反而是把我老太婆晾在一边终日无所事事,你是不是要我闲出病来?”从厨房里端着面条出来的安澜重重把碗摔到了王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