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和我师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肯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觉间,智慧法师对老头也换了个称呼。
“什么关系?”白发老翁神情暗淡了一下,“从大里说,我是你们景族的对头,我们两族间明里暗里已经相争了几十年;从小的来说,他身上的蛊毒就是我种下的,我应该算是他的仇人。”吴老翁顿了顿,看了一眼智慧法师。
“你……那你……?”智慧法师更是搞不懂了,按着老翁的说法,两人应该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才对,那这老翁怎么还要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治王凡呢?难道里边还有什么阴谋?
“可也正因为龙儿他中了我的蛊毒,而且也只有他的身体,我的蛊虫才能继续存活下去,所以他也就成了我唯一的嫡传弟子,……我们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已经是有了师徒之实。”吴老翁恳切的望着智慧法师继续说,“大师,我知道你肯定也是景族族人出身,可我也不怕跟你说,自从我上次发动了禁技,我的身体已经是受到了不可治愈的损害…唉!我自知时日已经无多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是为我平生所学找到一个满意的后人,别让它随我埋进棺材里。”
说完吴老翁向着智慧法师深深做了个揖,“大师,我所说的句句实情,还望大师能体谅老夫的一番心意,满足老夫的这一要求。”
智慧法师也是个十足的武痴,他当然能体会到吴老翁“人之将死,却后继无人”的那种苦楚心情,“那…那为什么不能在我寺庙里为他疗伤呢?在寺庙里虽为清苦,但至少生活用度都有保障,照顾起来也方便些。”
“大师,蛊毒的治疗讲求的是以毒攻毒,为龙儿治疗的药引子全都是些古怪毒虫,要把这些许虫子带进寺庙里,那不是对菩萨的大不敬吗?所以最好的还是就在这荒山野岭之上,这样就是抓取毒物来,也要方便些。”
智慧法师想想也是,如果真把寺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那他这个主持也不好交代了。
“那好吧,我师弟就有劳老先生了,我先下山叫上几个弟子,我们就在这山崖边上搭建草庐为先生和师弟安身。”说着,智慧法师把王凡交给了吴老翁,自己先下山去了。他不是没想过吴老翁会不会就这样把王凡带走,只是吴老翁的武功本身就比智慧要高上一筹,如果真要把王凡掳走,也就不需要和智慧说这么些话了。
小半天时间,山崖边上搭起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子,还隔出了里外两间屋子,因为智慧法师也打算住进这里来。而设施还挺齐全的,连配套的厨房也搭好了,在这里可以直接做饭,只要寺里每隔着几天送点粮食上来就好。
于是在山上的石崖边上就住下了两个半人,两老头再加上个昏迷中的青年,两老头每天除了自己修练,就是围着昏迷中的青年转悠,不是为他把脉煮药就是帮他擦身浸泡,王凡就在昏迷中被两个老头随意摆弄着。
“吴老头,我看你对我师弟可比对你家闺女还要照顾,你就不怕将来你家闺女吃醋?”几天时间,两老头混熟了,对对方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些,说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还好说呢,我闺女还被你们景族给囚禁在地牢里受苦呢,我倒在这里伺候起你们少主来,唉,这叫什么事呀。”
“切,有没人逼你,这都是你自愿的。”智慧法师鄙视的瞅了吴老翁一眼,“不过到底我们景族哪儿得罪你们了,用得着你们费尽思量的算计了我们几十年?”虽然智慧法师久居山上,对俗世已经很少过问,不过毕竟出身在景族,对族里还是有感情的。
“唉,别说了,都是我族祖先的古训。你们祖先认为这宝藏是景族遗留下来的,并保留了宝藏的外围地图,所以都称之为‘景族宝藏’;可我们祖先却一直保存着宝藏的内部地图,所以也一直认定自己就是宝藏的‘守护人’,应该分得宝藏的资源,于是不就有了这无休止的争夺。”
“宝藏?那你觉得这宝藏是真是假?”
“这很重要吗?”吴老翁看看智慧法师,“看看我们现在都什么年纪了?更何况你还是个和尚,就算是给了你,你也没处去花呀。”
“对我们当然不重要,也不指望些什么了,可是你就愿意看到你我的族人世世代代的争抢下去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吴老翁凝视着智慧法师。
“我们先去把它挖出来,公诸于天下,自然也就断了一些人的念想。”忽然在两老头的身后,冒出个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