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洪承畴决定,等回到北京之后,一定去找一找西洋传教士们,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有这种可以远视的工具,因为他知道,清军攻入北京之后,原来那批传教士并沒有离开北京。但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因此洪承畴想了想,对多铎道:“豫亲王,我看还是派几个人到来面去看看。”
多铎点了点头,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派人上前,和送死也差不了多少,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这么瞎撞下去,因此立刻派出三队士兵,毎队二十人,让他们摸到商家军的阵地前,去看一看商家军的阵地是什么情况,同时还了解一下,商家军有多少火炮。当然也许下了重奖,活着回来后,毎人重赏白银二百,升三级,如果战死,抚恤家属五百两,子女世袭官职。
带着多铎许诺的重奖,这三队士兵也冒着炮火出发,但在他们回到清军的阵列之前,多铎也只能耐心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多铎和洪承畴只觉得度秒如年,因为他现在根本看不清商家军的阵地情况如何,但却可以看到自己的阵地中不断发生着爆炸,炮手们也在陆继死亡,己有十余门火炮被敌方的炮火催毁,因此也看得十分揪心。
这时己是五月中旬,虽然是小冰河期,但南方的气候依然又热又闷,加上多铎现在心里焦急不安,更是觉得燥热难耐,索性将头盔都摘了,露出光亮的秃顶,一边擦着汗,一边在指挥台上来回奔走。而洪承畴虽然也热得满头大汗,但还免强让自己保持着心平气和,一会看看远处的敌军,一会又看看自己的阵地,强自装出一付不动声色的样子来。
过了将近三十多分钟之后,派出去的三个小队才陆续都回来,但出发的时候是六十人,但回来的只有二十七个,有的是在途中被炮弹砸死,也有的是太靠近商家军的阵地,结果被商家军的阻击手打死。不过多铎对他们的伤亡数字并不感兴趣,现在急需要知道的是对方的阵地情况如何?
但得到的结果却令多铎相当的失望,居探查的士兵们说,商家军的炮兵阵地几乎没有遭到什么打击,因为自己的火炮发射出的炮弹绝大部份都无法打到对方的阵地里,就是打到,造成的损失也不大,而另一点就是对方的火炮数量远比自己的要多,至少也在二百门以上。
三个小队回来,报告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多铎也基本能够确认,现实就是如此,虽然多铎也十分意外,商家军中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火炮,实在有些难以想像,但他也明白和商家军拼火炮,自己显然不是对手。因此多铎赶忙和洪承畴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洪承畴想了一想,道:“豫亲王,现在看来只凭火炮,我们是无法取胜,我看不如双管齐下,首先将射程不足的火炮全部推前,力争都能打到商家军的阵中去,然后派大队人马,强攻商家军的阵地。”
多铎点了点头,洪承畴说的也有道理,否则这样对轰下去,自己还是吃亏的,不如就此展开强攻,试一试效果。因此正要下令,忽然觉得脑门顶上一津,好像是有水滳落到脑门上,先是一滳二滳,但很快就多了起来,原来是下起雨来了,而且雨点也渐渐密集起来,如丝如线。
其实这时已经进入五月中旬,正时梅雨季节到来的时候,只是最近十几年来,正是小冰河期最严重的时候,中国的气候又干又冷,不仅北方年年大旱,南方的梅雨也比过少了许多,因此今年直到这个时候,才下了第一场梅雨。
这个时候的火器最怕雨水,因此雨一下起来,所有的火炮也就都无法使用,多铎也正好借梯下墙,下令收兵。而在战争的另一边,商毅也不由暗自的庆幸,好在自己早就预备到这一点,在布置防守的时候,也充份考虑了下雨的因素。不过现在清军撤了军,商毅也下令,在战壕里守卫的士兵全都转移到羊马墙后面来防守,并且将一部份火炮推回到库房里去保存,并给留守阵地的火炮搭上棚子,遮挡风雨,同时又提醒炮兵,保护好弹药,不要淋水受潮。
雨势虽然不大,但一下起来就不停,从上午淅淅沥沥一直下到了晚上,一刻也没有停止。
而清军收兵之后,多铎查点损失,一共死亡了一百八十七人,被催毀了十三门火炮,包括两门红衣大炮。损失虽然不大,但多铎还是十分烦燥,因为集中了这么多的火炮,也无法击败商家军,显然让多铎也大失所望,因此在晚饭之后,多铎也招集众将,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