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长,你好大的胆子。拥兵自重,消极避战,而且还敢联和尚可喜、耿仲明一起上奏朝廷,知不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罪行了吗?难到你是想造反吗?”
就在第二天,洪承畴就单独招见吴三桂,刚一见面就立刻声色惧厉,劈头盖脸的把吴三桂狠狠训斥了一顿。
不过因为昨天从祖泽洪、祖可法兄弟那里知道了底细,知道淸廷不会对自己动手,还会派自己去进攻四川,因此吴三桂心里到也并不紧张。不过脸上却装出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来,赶忙跪伏于地,道:“洪帅明鉴,大清对末将有再造重生之恩,末将绝不敢忘,也绝不敢有不臣之心。”说着朝着北方连连叩头。
洪承畴在一边冷冷看着吴三桂表演,等他连叩了十余个头之后,才淡淡道:“算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就别装了,先起来,说正经事情。”
吴三桂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站在一边,道:“洪帅有何见教?”
洪承畴叹了一口气,道:“伯长,你也是明白人,怎么办起糊涂事来,你当现在还是在明朝吗?手里有十几万人马就可以拥兵自重,要挟朝廷。这一次要不是我从中极力为你周旋,只怕现在你早就兵败身亡了。难到你还想再反叛一回,你也不想想,我们都己经是背叛过明朝的人了,现除了清廷,谁还敢再收留我们。就算南方有人收留你,还会让你掌握重兵吗?何况现在天下之势,大清己占三份其二,南方也就只有一个商毅可以免力支撑着,其余不过都是碌碌无用之辈,但以他浙江一省之力,又如何能与全国相抗争呢?等到大清扫平南方,统一天下之时,你又如何置之呢?”
吴三桂到还真没有想那么远,当时他只是想保存自己的实力,并且可以借清军和商毅对持不下的形势,估计清廷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相反自己还可以趁机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过洪承畴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自己能一时得呈,但清廷毕竟是实力雄厚,商毅是否挡得住清廷的进攻,也未必可知。相反一担清廷灭掉了商毅,那么下一个也就必是自己。这一次自己也确实是有些冒险了,虽然现在看来自己是赌赢了一场,但也颇有些后怕。而且整个赌局也还沒有结束,下一场自己还能不能,还未可知。
不过吴三桂也不是三岁的小孩,这区区一席话就能把他吓倒。因此转念一想,洪承畴说得虽然危言耸听,但商毅毕竟还守在浙江,而且在南方还有大片的土地不属于清廷。击败商毅、扫平南方,统一天下说起来虽然容易,但做不做得到,又什么时候能够做得到,还真不好说。何况事己致止,也不可能挽回了,而且在当时的情况下,也不容自己有别的选择,除非是和商家军硬拼,一直把自己的军队拼光为止。现在也只能继续赌下去了,一直把这个赌局完成,即么这次进攻四川,可是一个大好机会,绝对要抓住。
当然这番想法只是存在吴三桂心里想着,但在他表面上的态度依然十分恭敬,道:“洪帅见教的是,末将再也不敢了。”
洪承畴这才点了点头,道:“伯长,这次派你去收取四川,好好为朝廷效力,千万不要再有什么非份之想,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吴三桂忙又道:“末将谨记洪帅教诲,决不敢再有他意。”心里也在想着,洪承畴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在目前局势还没有明朗之前,就算自己真的能在四川找到一块立足之地,也不能轻意和清廷翻脸,这一点可要好好向商毅学习,因为致少在表面上,商毅对明朝一直都保持着相当恭敬的态度。
洪承畴盯着吴三柱,看了他好久,才又道:“你这次入川,我会派尼堪和你一起领军前去,而且只能够带你的旧部出征,把这次南征中扩招的人马全都给我留下来,还有,入川之后粮饷由自己在当地筹措。”
吴三桂心中也不禁一跳,也明白清廷还是对自已不放心,不仅要在粮饷上苛住自己,而且还打算让自己和张献忠去硬拼。而且还派尼堪和自己一起去,这明摆着是想监视自己,一但自己和张献忠拼个两败俱伤,尼堪正好可以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