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秦淮河。
正是金秋十月的季节,秦淮河水,己经清澈如昔,还有不少装饰的五彩斑斓的画舫,在波光粼粼的凌波上,鳞次栉比,穿梭往来。而在两岸也有许多酒家己开张营业,还有不少酒楼正在施工建设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之声,也隐隐传到河面上。
同时也有不少衣作华丽,手执拆扇的游人文士,在岸边走动,不过大多数人都带着各种帽孑,少数沒带帽孑的人,头皮都己剃得精光呈亮,只有后脑还留着一小片,梳成一条长辫。在剃发令的严逼之下,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服从,只不过一些自许清高的文士们一时适应不了这种形像的变亿,因此只好都弄一顶帽子带上遮蔽一下,又到秦淮河畔来寻游来了。
虽然秦淮河还没有恢复到昔日的一半繁华热闹景像,但战争留下的痕迹,己经不多见了。
在一条大型的彩色画舫二楼,墨经纬凭栏俯望,也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江南之地繁荣,果然不假,这才七八个月的时间,当时那一次大战留下的痕迹,几乎都找不倒了,如果再过几个月,等这些酒楼都完工了,谁还曾想到,这里曾经是生死相搏的战场呢?”
紫玲珑坐在船舱里,一边品着茶,一边淡淡笑道:“是吗?我看未必,说不定还没等这些酒楼都修好,就又会被战争毁了呢?”
墨经伟回到她的对面坐下,道:“毁了还可以再建,无论是谁占领了南京,只要是有一段的稳定时间,南京就又会恢复繁荣。不过商毅真的要来进攻南京了吗。”
紫玲珑淡淡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他不夺回南京,困守在浙江一隅,早晚都是死。因此他从南京退出以后,立刻就才抢占了湖北,而且在清军占领了褔建之后,他又立刻把郑芝龙的儿子扶植起来,就是为了解除了浙江南部的危胁,可以说,从商毅退出南京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准备着夺取南京。而且现在湖北己经丢了一大半,他也不管,因为湖北己经吸引了清军的大部份兵力,因此他才在浙江聚人马,这一切也都是在为进攻南京做得准备。根据我们的杭州发回来的消息,商毅己经把所有主要的将领都招回杭州,显然是要布置进攻南京了。这样的布置,也箅是周密了。”
墨经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在杭州还有人吗?”
紫玲珑道:“我们在杭州的人手本来就不多,又碰到知根知底的人,不过总算还是有少数的漏网之鱼,但现在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能暗中打探一些消息,好在浙江也不拒商旅,只是盘查得严了一些,但还是有机会安插进人手去。同时还可以带回一些消息,要是动作小心一些,也就不会被发现了,但也难有什么大的做为。想达到现在南京的地步,恐怕很难,而且也需要足够的时间。不还现在商毅已经和郑成功联起手来,也许我们可以从福建这边想想办法,说不定会有机会。不过……”
紫玲珑皱了皱眉头,道:“我们在郑鸿逵和郑彩身边到是有几个人,只是在郑成功身边沒人,谁知道商毅选的,遍遍就是郑成功呢?”
墨经伟苦笑了一声,道:“想不到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总算是把郑芝龙给蒙骗过去,现在软禁在南京,让浙江三面受敌,谁知他居然扶起了郑成功,一下子又把这个包围给打破了。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
紫玲珑笑道:“这又有什么?我们可以在郑芝龙身上下功夫,商毅自然也可以在郑成功的身上下功夫,大家各取所求。我虽然很奇怪,商毅为什么不选郑鸿逵或是郑彩,偏偏选了当时毫无名声的郑成功,却没想到郑芝龙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虽然说有商毅的大力扶植,但他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之内,就聚集了一批郑芝龙的旧部,占领了漳州、泉州,褔宁州,就连郑鸿逵和郑彩也都服从他的指挥,也不能不说也确实有几分真本领。说起来商毅看人到是看得真准。”
墨经纬摇了摇头,道:“不管商毅看人有多准,布置得有多周密,但我并不认为商毅这一次能够夺回南京。”
紫玲珑道:“为什么这样说?”
墨经纬道:“首先说福建,不管郑成功有没有本事,但他都起势太晚了,郑芝龙也没有留多少余部给他,甴此想要成为一支左右时局的力暈,还需要时间,而且郑氏的军队善于水军,拙于陆地,现在清廷毕竟占着福建大部,金声桓又已经回兵了,只要觉罗巴哈纳守住福州,在短时间内,郑成功都难以有大施展。而且尚可喜正在进广东,以绍武朝廷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敌得过尚可喜,而一但尚可喜取下了广东,再由广东进攻福建,郑成功也无力抵挡,除了逃亡海上以外,別无他路。因此福建的局面,最多也只能维持到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