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徳浑和韩岱撤回开封之后,清军在开封城里的总兵力约有十一二万人,留在开封城里,和在城南准备投降中华军的,只有一万多人,其余全部都分散从东西北三方撤逃,不过是有组织逃离开封的,只有多尔衮一行,勒克徳浑和韩岱一行这两批人马,其余全部都是作鸟兽散,完全打乱了建制,多则千余人,少则几十人,各自结伙成队。
而且绝大多数清兵都不知道该向那个方向逃走,大名府方向被中华军堵死,绕道山西,大多数人对地理道路根本就不熟,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因此虽然清军己经出逃了二三天的时间,但都是漫无目地,大部份的军队绕来绕去,其实还是在开封城外一带打转,并没有跑远。
因此中华军开始追击之后,也立刻将队伍分散成以营团为单位,于是在这个古老的战场上,出现了许多新的故事,在很多年之后,还一直被人津津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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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军二十师七十六团是西路追击部队的先锋,为了堵住更多的清军,尽抄着小路往前赶。
在夜暗中,听到前面有大群人的脚步声、喘息声、刀枪武器的碰击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
团长刘绍毅有些火了:“怎么搞的?前面的五十三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走得这么慢?”
他跑到前面,找到五十三营的营长闫志诚询问,结果闫志诚把手一指,道:“团长,前面来了一支部队,和我们挤在一起了,当然走不起来。”
刘绍毅仔细看了看插过来的这支部队,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只看这支队伍的士兵都背着大包小包,压得东倒西歪,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向前走了几步,凑近仔r一看,只见人人都是带着锅底朝天的大沿帽,脑袋后面还甩着一根长辫孑!竟然是一队清兵,他急忙后退,往后传令:淮备战斗。
这时清军汉军正白旗甲喇额真许长林正骑在马上,睡眼惺忪的打着屯,只听前方有**喝一声:“站住!投降不杀。”他坐下的青棕马惊得暴叫了一声,前腿高高的抬了起来。
幸好许长林的骑术还算不错,紧紧抱着马鞍,沒有摔下来。他勒住缰绳,有些恼火,道:“你们的那一部份的?还不赶紧赶路,在这儿穷嚷什么?”
班长朱黎抢上前去,道:“少废话,快下来。”
许长林这下可火了,道:“他奶奶的熊,你晓得老孑是谁吗?”
朱黎一个箭步跳过去,抡起枪托对着许长林的小腹狠狠的就是一下,道:“你给我滚下来!”
许长林“咕咚”一下摔下马去,只摔得全身发痛,但这时的睡意也全部惊醒了,一看身边站着得全都是中华军的士兵,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也不禁一急: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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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旅七十三团三十七营的营长刘平原有个睡前洗脚的习惯,随身总带着一个小脚盆,就是追赶淸军这么紧张,他也照洗不误。因为这时己是十月底的季节,气候寒冷,因此在战场上拾了一件清军的大氅披上,双脚泡在热水里,觉得十分舒报。
这时只见在一个士兵来卸门板,刘平原眨着眼睛,有热水里蹭着脚,漫不经心的道:“你是那个部份,为什么来下门板。”
那士兵赶忙站直身体,道:“回禀大人,是我们哨长让我来下门板,说晚上天冷,找柴烧火取暖。”
刘平原听了,立刻来了气,道:“老百姓家的门板你们就下去当柴烧、还有没有纪律了,回去叫你们哨长来见我。”
那士兵听了,赶忙一溜烟走了,不一会儿,只听门口有人道:“标下参见军门大人。”
刘平原听得不对味,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怎么是个清军的军官,正弯腰打千。幸好刘平原反应得快,一把抓起放在身边的短铳,也不管里有没有子弹,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脚踏在地上,几步来到这个清军的军官面前,把枪向他脑门一顶,道:“你们被中华军包围了,快去集合你们的人,放下武器,准备投降。”
这时那个清军的军官才看清楚,也忍不住道:“你……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我们的营盘呀!”
刘平原用枪管敲了敲他的头,认真的道:“谁说这是你们的营盘,明明是老子三十七营先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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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军的班长宋士孝听侦察兵说在前面的莱地是有一群清兵正在睡觉,于是带着全班的士兵摸上去,想抓几个俘虏。
这时天色正暗,冷风劲吹,疲惫之极的清兵们都蒙着毯子,裹着身体,在莱地里呼呼大睡,宋士孝带领着全班的战士己经摸到了清兵当中,但也没人查觉。
一个士兵轻声道:“班长,咱们抓几个,这可有一二百,随便咱们抓后。”
另一个士兵道:“要是能全抓回去就好了,可惜咱们只有这几个人,人手太少了。”
宋士孝眼珠一转,道:“谁说人少就抓不了,你们看我的。”说着拾了一顶清兵的帽子,带在自己头上,然后踢了踢在脚边睡觉的清兵,道:“快起来,快起来,要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