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瑱听了,虽然又娇嗔了几声,但也就没有再要起身,安静的伏在商毅身上,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哥哥对南北用兵,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商毅一手放在脑后,一手搂着她,在她背后轻轻抚摸着,道:“我当然是希望能够早曰结束国内的战争,南京己的在我们手里,如果在攻下北京,国内的大局也就可以基本确实了,但打败满清,统一国内,仅仅只是第一步,而既然我决定要取代明朝,又打败清廷,目标就绝不是只到这一步,而是要让中国走上正确的发展道路,建立成一个真正强大、富裕、文明的国家。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我来当这个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叶瑶瑱伏在商毅身上,也不禁有些好奇,道:“哥哥说的建立一个强大、富裕、文明的国家,我到是明白,但什么叫‘走上正确的发展道路’?”
商毅笑道:“现在我在浙江统治了七年的时间,在南京也差不多快三年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促进工商业、鼓励创办实业,发展海外贸易,而且还引入蒸汽机器,新办新学科技,并且和海外各国进行交流来往,这些事情如果以传统的观念来看,都不是正途。如果是在太平年月,恐怕早就引起了不少鸿儒博士,道学文士口诛笔伐了。”
叶瑶瑱笑道:“其实也不用等到太平年月,现在南京就有不人在批评哥哥的这些做法,说促进工商教民求利,创办实业是与民争利,海外贸易是舍本逐未,蒸汽机器,兴办新学科技是只好奇yin巧技,和海外各国交流来往有损天朝上国之威,总之都不是治国的正道。”
商毅苦笑一声,道:“治国的正道是什么?在他们看来,就是什么诚心正意,尊守圣人之道这些空话、套话而己,都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道真正的天下有多大,中国就算是国土庞大,但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现在欧州各国都在大力发展工商业,兴办新学科技,如果我们还是固步自封,恐怕不出一百年,就会全面落后于欧州各国了。”
叶瑶瑱轻轻笑道:“其实哥哥也不用和他们怄气,说这些话的人不过都是一些迂腐儒士,真正的有识之士,像内阁的王先生、参政院的黄先生、顾先生他们都是支持哥哥的这些决策,而且这几年以来,在南京、浙江地区也卓有成效,如果不是依靠这些新策,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打败满清。”
商毅也点了点头,道:“可惜还不够啊,首先这些新政本来还不够完善,因为目前我们的重点还是在军事战争方面,因此还有一些政策现在还无法实施,另外虽然这几年以来,新政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但主要是集中在南京、浙江,江苏的沿海一带地区,在两湖、安徽、江西等地的推广都还不够,更不用说是在其他不属于我的地方,但想要把这些新政进一步推广,一是尽快结束内战,才能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来推进新政,二是必须统一全国,才能将这些新政在大范围内推行。”
叶瑶瑱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就继续北伐呀,打下了北京,不就大局以定了吗?”
商毅摇了摇头,道:“以前我也是这样想,但打下北京,最多只能让我马上称帝,并不等于整个北方都平定下来,还有陕西、山西等地,而且与北方相邻,还有蒙古、清廷也有可能退出关外,继续和我们为敌,因此只打下一个北京,只是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要想彻底平定北方,还需要花一番大功夫。”
叶瑶瑱道:“那么先把南方平定下来呢?”
商毅道:“福建、两广都好说,但贵州和四川两省地势险要,山多林密,也不好打。”
叶瑶瑱笑道:“我看你是钻了牛角尖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无论是北清还是南明,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因此无论是先南后北,还是先北后南,都无所谓,最多也不过是早一二年或是迟一二年的事情,哥哥心系天下,希望国家早曰实现稳定,好休养生息,推广新政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凡事欲速则不达,还是循序渐进得好啊,而且哥哥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也不用急于这一时。正如哥哥所说,征战之事最忌犹豫不决,举棋不定,那怕选的并不是最好的,但也比不选要好啊。”
商毅听了之后,也点了点头,这才觉得在向南向北的问题上,自己确实有些患得患失,以前是因为有清廷这个强大的对手存在,离真正统一中国还早,因此在南北问题上首选自然是全力对付清朝,没有那么多其他的想法。而现在清廷基本已被彻底失败,结果想法反而多了起来。就像是一场球赛,在0比0的时候,全队的思想还都能保持统一,但在1比0领先之后,往往容易出现混乱,有人想乘胜进攻,扩大战果,也有人想全线退守,保住领先优势,结果反而自乱阵脚。这种情况在中国队身上可是经常出现的。
叶瑶瑱所说的并没有错,现在自己己经占有绝对的优势,无论南北,说灭谁就灭谁,因此现在最要的不是选择,而是尽快决定,这样才能让官员、士兵、南京各界的人士统一思想,不致于出现思想混乱的局面。因此商毅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反正先打谁后打谁都差不多,总是都要打的。”
说着商毅用力抱着叶瑶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看来我要好好奖励奖励你哦。”
叶瑶瑱听了,赶忙从他怀中挣出来,脸色飞红,道:“谁稀罕你的奖励,现在差不多也到晚饭的时侯了,我去看看莞儿怎么样。”说着,逃似的离开商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