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褔临虽然病体未愈,但毕竟还年轻,而且他毕竞是清廷入关的第一任皇帝,对于弓马骑射之术也练得很勤,因此身体素质还是保养得很好。叧外他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危急,北京随时都有可能受到中华军的攻击,能够早一天离开北京,最好是早一天离开。按福临的想法,最好是明天就走。
不过福临也知道,虽然是打算要撤离北京,但也不是说走就走的,虽然现在应该一切从简,但清廷现在可不在是塞外的偏邦小国,而是入主过中原的正统王朝,礼仪之邦,当然不能太马虎,而且还不能说是逃跑或避难,应该叫做北狩,这就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首先是自己以及皇太后、庄太后、皇后等人的鸾架行仗仪式要准备,以及随行的太监宫女,都需安排车辆运送,还有众官员和他们的家属,护架的军队,以及所需要携带的粮食物资等等,都需要时间。因此三天时间,也几乎是极限时间了。
但散朝回宫之后,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心神不宁的福临也少有的舒心了不少,连一向是不对眼的皇后,也觉得顺眼多了。同时福临也想到,这次自己北狩蒙古,幸架的正是皇后的家乡,因此以后也应该对皇后好一点,以前自已对皇后确实在冷淡了。可惜现在自己的身体不得便,不然今晚就可以临幸皇后一次,也可以增强一下互相的感情。算了,反正还有时间。
这一夜福临也十分少有的睡了一个安稳觉,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绝处逢生的希望仅仅只维持了一天的时间,就彻底破灭。
就在第二天一早,福临起身正在用早膳的时候,济尔哈朗匆匆赶进宫里面君,道:“皇上,大事不妙,怀来、延庆失守了。”
福临的手一颤,“叭哒”一声,手里的象牙筷子顿时掉到地上,摔成了四截。
怀来、延庆都位于北京的西北方不到一百五十里,离北京西北的门户居庸关不足二十里,虽然说居庸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现在守关的兵力不足千人,而且又是面对中华军的进攻,谁都不敢保证,居庸关能坚持多久,一但居庸关失守,那么就可以一路平川的直达北京。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虽然怀来、延庆、居庸关都不是从北京通行蒙古昭乌达盟或卓索图盟的必由之路,但由于居庸关內,己无险可守,因此清廷的队伍随时都有可能遭到中华军的袭击。
原来山西的中华军追击岳乐,根本就不是想攻取山西,而是借着追击岳乐,绕到北京的侧后方。虽然商毅并没有预想到清廷会想要逃到蒙古去,但切断清廷向北的退路,把清廷困歼在北京城里,这一条主导思想是没有错的。因此成进的大军才在真定、河间一线按兵不动。
而在山西战场上,赵英杰下令中第七师和第二十师以追击岳乐为名,实际就是从山西插到北京的西北方,切断清廷出京北逃的道路。因此岳乐在中途转道,逃到了保定之后,第七师和第二十师继续向北,从代州斜插经过平刑关,到达丘灵,蔚州,然后沿着桑干河,进入河北地区,攻占了怀来、延庆两地,直逼居庸关,截断了北京西北的退路。
因此这个消息自然也让福临大为震惊,赶忙道:“郑亲王,这可怎么办?”
济尔哈朗忙道:“皇上勿忧,我们还有办法。”说着命人拿来地图,就铺在福临的餐桌上,道:“皇上请看,我们北狩蒙古,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出北京向北,经怀柔到密云,由古北口出关,再经承德,就可以进入蒙古昭乌达盟;另一条是出京向东,先到通州,然后经蓟州、尊化,由喜锋口出关,经平泉州进入蒙古卓索图盟。”
福临点了点头,至少中华军还没截断这两条道路,因此道:“郑亲王,我们该选那一条路呢?”
济尔哈朗道:“由密云古北口出关,离怀来、延庆一线太近,沿途恐怕会受到中华军的袭击,因此臣和阿巴泰,洪承畴都认为,应该由喜峰口出关,更安全一些。然后通告承亲王,让他率军在喜峰口一带接应,可保万无一失。”
福临听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
济尔哈朗又道:“臣等己经下令,让博洛和岳乐立刻放弃保定,率军回京护架,明天即可到京。不过现在形势危急,因此出京北狩,不可再拖延,请皇上立刻准备,明天一早,马上就启驾。”
福临连连点头,道:“好,朕马上就去通知两宫太后,马上准备,明天一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