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大多数战舰着火并不大,都在可控制的范围,但特朗普清楚,这将对荷兰官军的心理上产生极大的影响,而且灭火的工作并将很大的牵扯荷兰战舰的战斗力,不能够全力投入战争中去。而且还不知中华军还有多少霹雳火箭,在特朗普的心里,也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观战的人都各有想,战事仍然在激烈的进行着。而这时中华军的各战舰都停止了霹雳火箭,而是在保持着队形的情况下,全力使用舰炮攻击,而荷兰战舰一面扑救着自己战舰上的火焰,一面奋力的开炮还击,因此战斗也进入到舰炮对舰炮的阶段,双方的战舰基本都进入到互相的射程内,海面上炮声逐渐取代了其他的声音,成为了战场上的主弦律。
这时战局进入到了僵持的阶段,双方的士兵都表现的十分勇敢积极,全力以赴,在甲板以下,火炮隆隆,而在甲板上,双方的士兵也在使用小炮、臼炮、甚致是火枪互相对射。不过中华军的三支舰队已经不在保持着三叉戟的阵形,而是各自分离开,但每支舰队仍然坚持着纵队的队形作战,而荷兰战舰则是自由作战,围绕着中华军舰队的左右两侧,忽前忽后,忽近忽远,并竭力设法打乱中华军的队形,把敌舰拖进自己擅长的作战模式中。
在激烈的战斗中,双方都产生了大量的伤亡,毎一艘战舰都被敌舰的火炮击中,在毎艘战舰的各层火炮甲板下,由于连继的开火轰击,船舱里己是硝烟迷漫,黑雾腾腾,呛得人不断的咳喇,有不少炮手连眼睛都睁不开;而火炮发射产生的热气是底舰温度高涨,不少炮手都脫去了上衣,赤膊上阵;各种声音:火炮震荡声,船板碎裂声,皮鞭嗖嗖声、哭声、喊声、咳喇声、叫唤声震耳欲聋,当然偶尔还夹着一阵欢呼声,庆贺击中了敌舰。在这各种的声音中,说话必须扯着耳朵,放开喉咙大声的吼叫。而这时发令员也基本都不在发令,全凭炮手们由自己的经验和本能,瞄准敌舰开炮轰击。
而在船甲板上的情景更是不堪入目:在硝烟滚滚、炮火闪光之中、不断的有炮弹落到甲板上,桅杆和帆桁断落了,将人们埋进纠缠在一起的帆布和缆索里,船楼、船舷被击裂,如雨的枪弹和锋利的碎木片扫过甲板,袭击着在甲板上工作的士兵、船员、水手等等。
虽然遭遇到了猛烈的打击,但各舰的舰长和舵手、帆手们仍然竭力的操作着舰船,中华军的战舰要保持着队形,而荷兰战舰则要避免互相冲撞。士兵的尸体和残肢布满了甲板,鲜血在两舷淌来淌去,而且舰船在舷炮射击的后座力影响下距烈摇摆,鲜血漫过甲板,流入到下面的舱室中。水手、船员、士兵踏着血水奔忙,扛着火药送往炮位,将伤员被背下舱室,扑灭船上的火焰,还要向敌舰攻击。同时还要预防着,因为如果不小心,随时有可能在距烈摇摆的战舰上掉落到大海里。
在舰只水线以下的下层后舱中,在昏暗中随船的朗中们在昏暗烛光照明下,给受伤的人员清洗伤口、抱扎,整个舱室都充满了呛人的血腥味和伤员们的惨叫声音,而经过简单包扎之后的伤员,伤势较轻的,立刻又重新投到战斗中,而伤势重的,只能躺在病房里,等着战斗结束,才能上岸接受精细的治疗。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谁都顾不上收集同伴的尸体,只要是死亡的人员,都会被毫不犹豫的推到大海中,以减少甲板上的障碍物。
而战斗继续在滚滚的浓烟中激烈的进行着,有时浓烟的密度可以使人看不到五十米以外的东西,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烟雾,只能凭着感觉射击;有的战船被击沉,船上的人员纷纷跳船逃命,在波lang起伏的海水中,在双方密集的炮火中挣扎;还有战舰全面着火,在海面上燃烧,只等着烧尽每一块木板;也有的中荷战舰撞在一起了,然后甲板上突然人群密集起来,一场弯刀和长枪的近战在双方的甲板上展开了,士兵们互相拼杀,而甲板下面的火炮在几乎是炮口对炮口的情况下,开始猛烈的轰击。
激烈的战斗差不多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双方被击沉的战舰都超过了十艘,而且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战舰都遭受了比较重的损失,中华军的三支纵队尽管还能大体保持着队形,但也有十余艘战舰脱离了大队,进入到自由作战的模式中,但战局依旧是难解难分,胜负莫辨。
不过这时荷兰舰队已经有一些后劲不足了,因为中华军在总体上仍然保持着纵队队形,因此能够充份的发挥中华军战舰大、火力足的优势;而且在一开战的时候,中华军使用霹雳火箭的打击,使绝大部份都燃烧了火势,虽然还不致于蔓延到全舰,但荷兰的船员、水手们要一边救火、一边操船,还要一边战斗,也牵彻了荷兰人的不少精力,也使荷兰人善于操纵战船的优势大打了拆扣。因此战斗进行到这一步,荷兰舰队己经开始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