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转眼就吃完了一碗,赵梅又去盛了,费柴又想起发圈的事,就问丈母娘:“妈,那个我醉的时候,有什么人来看过我没有?”
丈母娘说:“有啊,多呢,范县长来过,曹局长也来过,还有好多人,学校老师什么的,都是要请你吃饭的,我看呀,又都是请你喝酒的,所以我都推了。”
费柴笑道:“好啊,推的好。”心中却说,若是来的人多,倒也不好猜是谁了,可转念一想,女人的发圈虽然是束头的,但其实也和女人的内衣原理差不多,不是随便什么地方就解下乱放了,想想刚才丈母娘所说的人里,只有范一燕可能在自己身边这么做,于是就断定了发圈是范一燕的。
吃完了饭,费柴对赵梅说:“走,陪我去看看晓莹。”于是就和赵梅出来,丈母娘又叮嘱:“别喝酒了啊。”费柴笑道:“我去梅梅那儿啊,喝什么酒。”
赵梅分配的板房就在隔壁,赵梅打开门就说:“莹莹……嗯……我哥来了。”
虽未曾见其人,却听见秦晓莹就在里头卧室说:“你哥……曹局吗?以前也没听你叫过他哥……”
费柴在卧室门口还有些犹豫,赵梅却一步跨进去,然后转头对费柴说:“你进来呗,没事儿。”
“梅梅你……”秦晓莹还以为就是曹龙,暗骂梅梅莽撞,慌忙中抓了毛巾被过来挡在胸前,原来她只穿了套风红色睡衣,虽是纯棉的不透,但毕竟算是在家,里头空荡荡的啥也没穿,故而想挡一下,可一看进来的人是费柴,就咧嘴道:“嗨~我当是哪个哥……是这家伙……”随后又问赵梅:“不对呀,她怎么就成你哥了?哥哥妹妹的说不清哦。”
赵梅说:“就你思想复杂,早就跟你说了,我认了倩姐的爸妈做干爹干妈啊,所以就叫他哥喽。”
秦晓莹说:“那也不对啊,你认他岳父母当干爹干妈,那你就应该是尤倩的妹妹啊,也就是说你是这家伙的小姨子啊,哈哈哈。”她笑着,忽然看见费柴还站着,忙拍着床沿说:“哎哎哎哎哎,过来过来这边坐。”
费柴被她一进屋就调侃了几句,只得过去坐了,赵梅坐了床边的椅子。秦晓莹从床头柜上抓起一把南瓜子,磕了一颗,又笑道:“怎么不申辩了?”
赵梅说:“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往歪里说拐,我还说什么说啊。”
秦晓莹听了咯咯直笑,然后用脚蹬蹬费柴说:“哎哎,我说你,平时不是挺能侃的嘛,怎么没声儿了?”
费柴说:“酒还没醒,头疼。”
“活该!”秦晓莹说“一见着酒了就把我丢一边不管了,亏我那么信任你,还指望你照顾我呢,哼。”说完又咯咯的笑,看来到了云山,她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赵梅见秦晓莹自打他们一进门就指东打西的把俩人都调侃遍了,就说:“莹莹啊,你干嘛啊,说了我又说他,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秦晓莹挺放肆地把脚放在费柴腿上担着说:“嗨嗨,你看啊,你妹儿疼你喽。”
费柴也不搭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阵摆弄,秦晓莹问:“你干嘛啊。”
费柴说:“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把你接走。”
秦晓莹凝眉说:“你敢!”
费柴笑着说:“你再惹我你看我敢不敢。”
秦晓莹这才扭捏起来说:“你给他打电话干嘛嘛,而且他现在也不是我老公,也就是前夫而已……”
“前夫……”费柴和赵梅听了顿时满脑袋黑线,赵梅忙问:“你们办了啊。”
秦晓莹点头说:“办了啊,开始去民政上人家还不给办,说是现在抗震救灾是第一位的,可后来架不住去的人多啊,都是男人的错儿,甩下老婆孩子自己跑的。于是就专门辟了一个帐篷,办了。”
赵梅的嘴巴张的老大:“这……这这就办了啊,这就不是夫妻了吗?”
“当然。”秦晓莹说着,又往嘴里扔了一颗瓜子儿。
赵梅颇为埋怨地说:“我还以为你就是闹闹……你真是的……”说着又自哀自怜起来:“我这个身子像结婚都结不成呢,你倒好。”
秦晓莹说:“婚姻就像高跟鞋,平时穿着当然要舒服,可要是关键时刻断了跟儿,我还留着干什么?”
赵梅又转向费柴说:“哥,你说说莹莹啊,她这样太草率了。”
费柴缓缓地说:“我不是一直也都在劝嘛,其实啊,大地震你们经历的这才是第一回,我见的多了。但凡有了大震,第一时间就是离婚的多,然后就是结婚的多,再隔两三年三五年又是离婚的多,这也算是个规律。”
赵梅听了一楞:“这和地震有什么关系啊。”
费柴说:“有关系啊,开始离婚的多,例子就是莹莹这样的,然后又是结婚的多,这里头有的是先前离婚的又复婚的,但更多是你死了丈夫我死了妻,大家在一起相互慰藉一下,然后过个三五年或者两三年,因为当初就不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去的,所以又是离婚的多。不过要是当初那种离婚又复婚的,一般都不在这批离婚的里面,毕竟前头有感情基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