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是不让又怎么样?”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韩闯,气势汹汹的道。
林貉看到了这一幕,嘴里不禁突出两个字:“傻瓜”,即便是他也摸不清韩闯的底细,但铁臂白出手,却正好帮了他大忙,摸一摸韩闯的底。
就见韩闯古井不波的眼中闪过一道利芒,肃声道:“你确定你要拦你我?”
这声音阴森森的,从唇齿的缝隙中蹦出,犹如昏暗森林里,寒风拂动老树的声音,在配合上韩闯阴沉的表情,更加令感觉不寒而栗。
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铁臂白向后退了一步,情不自禁,接着他感觉羞愧——
我为什么要后退?
难道是害怕他?
我怎么可能害怕他,一定不可能。
有些凶人是真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吓到;另一些,则是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只会欺软怕硬,毫无疑问,铁臂白就属于后一种,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赫连墨察觉了,所以他想笑,又不敢笑,于是别着,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就像涨气的青蛙。
想笑不敢笑的不值赫连墨一人——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想笑,有些笑了,有些憋着。
笑声就像冰冷的锥子,刺进了铁臂白的心,他的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
“你敢这样对我话,是不是不想活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这样,一看就外强中干。
韩闯笑了,笑的讥讽而冷酷。
“只会这几句吗?来新鲜的。”
“你!”
铁臂白上前一步,攥起了拳头,正想向面前这张让他嫉妒不已的白脸砸下去的时候,突然身前出现一个高大的声音。
铁臂白愣了愣,抬头一看,看见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林平挡在了韩闯身前。
“想要动他,先过我这一关。”钢刀出鞘,血光绽放,武魂饮血狂刀,出现在他身后。
林平从不懂得什么叫藏拙,更不明白什么叫嚣张,他只知道,别人欺负到头上了,就一定要反抗。
煞气弥漫,血色纵横,围观的人群下意识后退,让开了一大片空地。
这边的情景倒吸引了另一波人,白玉京,这个曾经被韩闯羞辱过的潞州白家少爷,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手托着下巴,喃喃道:“这是?饮血狂刀?”语气惊讶而怪异。
跟在他身边的白玉凤诧道:“大哥,什么是饮血狂刀。”
白玉京道:“据是当年邪月宗长老刀鬼的武魂,怎么会在这个子身上出现。”上次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韩闯身子,没有注意到林平这个人,补身大圆满的修为确实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但若加上饮血狂刀的话,就另当别论。
是个劲敌啊!
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了韩闯,看看围绕他在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饮血狂刀的主人,江南赫连家的打架王赫连墨,更不用他自己那让白玉京捉摸不透的实力。
白玉京突然发现自己的对手就是个谜,神秘到他根本就无法看清。
“大哥,你怎么了?”白玉凤摇晃着白玉京的手,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大哥露出如此奇怪的表情。
恐惧?
不,不是。
惊讶?
也不是。
似乎是一种隐隐的兴奋与不确定的迷茫。
他在兴奋什么?又迷茫什么?白玉凤根本无从知晓。
“就算他的武魂是饮血狂刀又能怎么样?实力只有补身期,根本无法发挥出武魂的实力,绝不是大哥你的对手。”白玉凤笑吟吟的道。
白玉京无奈的看了妹一眼,心想:“若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他担心的并不是林平,而是那个躲在林平背后,露出一脸灿烂笑容的年轻人。
“韩闯!是男人就别躲在外人背后,有种和我上擂台一对一。”铁臂白扯着脖子大喝道。
老实,他害怕了,害怕面前这个全身弥漫着惊人杀气的年轻人,这要杀多少人才能积累如此浓厚的杀气?
他不知,也不敢去想,刚才那一瞬间,他唯一想到的是有多远走多远,最好永远也不用面对这个男人。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不能退缩,如果退了,一辈子都不能在青竹宗抬起头来。
韩闯摇了摇头,轻轻拨开挡在他身前的林平,冷笑着道:“躲在别人背后?如果我没记错,这可是你铁臂白的拿手好戏;当你克扣我的补身丹时,有没有想过明目张胆的站在我面前?不,你没想过,你会躲在别人的背后,做一只隐藏在阴影里的老鼠!”
“你!”
铁臂白刚想反驳,就被韩闯打断:“我可不像你,只会在人后使坏。”话锋一转,“你不是要教训我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只有一个,青竹宗后山的生死擂台,你敢上吗?”
“哈哈哈!”
韩闯大笑着从铁臂白身边走过。
一入生死擂,生死由命不由己,没人能肯定自己能从擂台上活着下来,那是一个没有规则,只有生死的地方。
铁臂白的身体在颤抖,不由自主的颤抖,韩闯狂笑的模样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里,还有周围人讥笑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青竹宗最大的废人一样。
不!我不是废物!你才是废物!韩闯你才是废物!
铁臂白猛地转过身,用尽最大的力气嘶吼:“好!我们生死擂台上见个生死!”
一片哗然,周围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十年未开的生死擂台,会在今日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