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廖叹了口气,并未话;反倒是韩闯微微一笑,道:“红儿姐的埋怨也是有道理的,我的确考虑不周,这样吧,廖团长你和红儿回去,我独自一人赴约就可以了。”
这也是他想好的事情,原本希望依靠战龙的耳目,找到一只蛟龙妖兽;现在蛟龙妖兽也找到了,战龙对他的帮助实在有限,与其让他们陷入危险中,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前去。
可这话,却遭致了独眼廖的强烈反应:“先生当我独眼廖是什么人?还是看不起我父女的实力?”
韩闯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话未完,便被独眼廖打断:“这就对了,既然先生没有看不起我们,就让我父女助您一臂之力吧,多了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韩闯摇摇头,道:“我这里给廖团长交个底,面对王家的庞然大物,我想自报没有问题,但能否抱住战龙,就犹未可知了。”
他本想用这话让独眼廖知难而退,却不想独眼廖竟哈哈大笑起来:“先生自可放心,王家想要吞并我战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王羲那个老匹夫若真想吞下战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韩闯眼睛一亮,心想:“莫不是战龙背后还有依仗?”
廖红儿看了他一眼,抿嘴笑道:“韩先生毋须疑心,云梦泽有世家不假,但到底,却还是寒门的天下,战龙虽不算是云梦泽里的大佣兵团,却也有名有号,王家不敢胡来的。”
韩闯摇摇头,不可置否。
那一日他从王炎之离去时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神色,他觉得王家很可能借此机会,将积雷潭里的药圃和战龙一箭双雕。
可看这父女两人自信满满的神色,韩闯便知,这话了也是无用,两人不会听的,只干笑一声,道:“那么好吧,记得遇到危险时,不要硬拼,保住性命要紧。”
“韩先生放心,老子这还是省的。”独眼廖笑容一收,肃声道。
韩闯摇摇头,遥望着远方的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高墙,朱门。
高强朱门后的一个院里,一个房间热的出奇。
六七月的天气,屋里还生了四个火盆,火烧的很旺。
跳动的火光,将四壁和屋都映的通红。
王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同样通红——他全身都是红的。
他赤着上身,盘膝坐在四只火盆中央,头蒸腾如烟。
王家的另外两位凝神期高手王顺昌和王顺吉一脸恭敬的站在一旁,身上不停的冒着汗,发髻被汗水侵湿,衣衫如同被水浇了一般,可他们依旧低头敛目,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王羲幽幽的开口道:“准备好了吗?”
王炎之的父亲王顺昌开口道:“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我会扮做老仆,跟着炎之,顺吉会去盘龙谷外守候。”
王羲了头,道:“恩,你这便一旦得手,立刻以狼烟为号通知顺吉。”
王顺昌一低头,道:“知道了,父亲。”
“恩。”王羲头,目光流泻到王顺吉身上,“顺吉,你这次的任务颇重,定要做到一个不留。”
“知道了,父亲。”王顺吉道。
王羲看着自己的两个突破凝神期的儿子,心中暗暗叹气,谋财害命的事情,王羲年轻时并未少做,到老时,却对这种手段嗤之以鼻。
若不是这次积雷潭中的药圃实在太过珍贵,他也不会行如此非常之事;可为了王家,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对,值得的!王羲有个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一切都值得。
一念及此,他赤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阴恻恻的对两个儿子道:“老夫正在练功紧要关头,不能出手;你两人此次定要记得,战龙佣兵团的人,一个不留,那个叫韩闯的高手,同样不能留,我王家绝不能给云梦泽的寒门武者留下任何把柄,知道吗?”
王顺昌和王顺吉对视一眼,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愕,在他们的印象中,王羲从未如此郑重。
“诺!”
两人同时郑重的了头。
战龙,谁叫你撞到枪口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