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威逼、利诱,可人厨子就是不就范,那一张苍老的面孔,始终只有一个表情,灰白的眼眸,也只有一个眼神闪过。
——漠视,**裸的漠视。
倘若聂青青能在人厨子的眼中,看到一丝别样的亮光,也不会如此气恼,但事实却是——别亮光了,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过她们。
赫连墨皱了皱眉,口中念叨:“这可怎么办,听青竹宗的水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柳青芙摇摇头,道:“环境如何还是次要的,最主要我担心有人会趁机下手。”
“谁?”赫连墨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盯着柳青芙,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人的名字,只需要得到柳青芙肯定的答复而已。
而柳青芙也没让他失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那个人的。”
赫连墨叹息一声,道:“果然是他。”
“他是谁?”苏婉云问道。
没人回答,甚至没有人愿意提起那个名字,灯火通明的木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良久,聂青青终于开口:“不如我们把韩闯劫出来,这什么青竹宗不待也罢了。”她紧咬着嘴唇,似乎要让唇线消失无边。
柳青芙摇摇头,道:“聂妹妹,不要冲动,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聂青青急道:“这不是想象,而是事实,事实就是韩闯被关在水牢里,生死不知。”
木屋里又陷入了沉默,韩闯的事情就像横在他们咽喉里的一根刺,令他们食不能下咽,夜不能寐。
过了一会儿,赫连墨忽然道:“也许真没那么糟糕,岳千横不好,但岳重楼一定知道他不能动韩闯。”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赫连墨身上,他继续解释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宗主应该已经记下了韩闯,并且有意让他加入到核心弟子阵营,岳重楼即使再不喜欢韩闯,也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动手。”
“岳重楼不会,那岳千横呢?”聂青青打断了赫连墨的话,“岳千横未必会看到这一,他极有可能在水牢里对韩大哥动手。”
“不行,我要将他劫出来,在里面多待一分钟都是危险。”话一完,就要往外走。
柳青芙眼疾手快,一把将聂青青拉住,道:“聂妹妹,不要去送死,水牢乃是青竹宗的重,平常人进去尚且困难,更不用劫囚了。”
赫连墨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事实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你把韩闯劫出来了,你们能去哪儿?能跑出青竹宗吗?就算侥幸让你们逃出了青竹宗,今后怎么办?韩家怎么办?别忘了韩闯可是有家族的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吗?”聂青青的脸上露出了焦躁的痕迹。
也只有事关韩闯生死的事情,才能让她露出如此表情,平常时候,她是一个云淡风轻的人。
柳青芙看了聂青青一眼,忽然叹了口气,道:“现在的情况只有等,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都不能做,我先回去找爹爹,看他有什么办法。”
聂青青的表情虽有些不愤,但终究没有什么。
由于赫连墨和受伤的林平住在韩闯的木屋里,所以聂青青现在和柳青芙住在一起,两人离开木屋,一路向坐忘峰走去。
此刻浓雾笼罩了山巅,乳白色的雾气,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像是一片飞溅出来的血花。
四周依旧是无边的黑暗,黑的令人感觉阴森恐怖。
聂青青忽然停了下来,道:“柳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
柳青芙跟着停了下来,瞧着聂青青,眼神不停的闪烁:“聂妹妹,你是准备——”如果聂青青真准备劫囚,柳青芙会不顾一切的阻止她。
聂青青忽然抚媚的一笑,道:“放心拉,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刚才只不过是气话。”
“真的?”柳青芙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有些不信。
聂青青道:“真的,比真金还真,刚才我是觉得韩大哥会有危险,听了你们的分析,又觉得他不会事。”
柳青芙从聂青青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这绝不是谎言所能带来的东西。
“好吧,天色也晚了,记得早回来。”柳青芙无奈的完,转身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连柳青芙自己也有,她不会让别人窥视自己的秘密,也不会去窥视别人的秘密,柳青芙是个善良的姑娘。
柳青芙的背影,像风一样消失,聂青青终于松了口气。
目光四游,确定周围没有人时之后,聂青青走进路边的树丛中,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支雪亮的匕首。
五寸长,通体莹白,映着月光,反射出夺目的寒光。
这是一支极好的匕首。
聂青青毫不犹豫的用这支极好的匕首,划开了腕部的皮肤,一道殷虹的鲜血激射而出。
她不顾手腕的疼痛,双手快速在虚空只结出手印,一道金光绽放,包裹了鲜血;鲜血没有正常的划落,而是在金光的包裹在,在空中凝聚成一只血鹤。
双眼瞧着这只血鹤,聂青青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一会热,她终于一挥手,让血鹤飞向了天空,不过一会儿功夫,血鹤就没入了远方的黑暗之中。
“青竹宗,韩大哥最好没事,不然——”聂青青声的嘤咛。
柳青芙回到家,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而是来到了柳恒博的房间,此刻房间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柳恒博坐在书桌上,正眉头紧守的看着一些信件,见柳青芙进来,紧锁的眉头终于展开,笑道:
“青芙,你怎么来了?”
柳青芙道:“爹爹,你有办法进水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