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也未必吧。”
韩闯笑了,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酒囊,灌了口酒,然后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你听着吧。”
只听阿丑用一种毫无感情的淡漠语气道:“曾经有天夜里,狂风大作,有对过路的母女消失在绿柳林中,第二天有人发现幼女的被缠绕在柳条中央,气绝身亡,传幼女的怨念停留在柳树上,每晚现身诉苦,哭诉着柳树的可恨。”
话间,一阵寒风吹来,拂动柳条,发出嘶嘶的声响,就像那故事里的女孩的诉苦一般
——在场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燕青飞没想到阿丑会讲这么一个故事,不禁面露尴尬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阿丑兄讲的只是故事而已。”
他本意是想驱散这绿柳林里的阴森,谁知阿丑讲个了更加阴森的故事,直将其他人弄的毛骨悚然。
韩闯见柳青芙也怕的身体微颤,不禁开口道:“没错,只是个故事而已,当不得真。”
却听阿丑道:“这不是故事,而是真有其事。”表情格外认真。
韩闯不禁一阵气节,刚想反驳,就听远处一阵脚步响起。
燕青飞眼睛一亮,笑道:“是宗主他们回来了。”于是起身,领着众人迎了上去。
凌落风见众人一副古怪模样,忍不住笑道:“你们怎么了?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燕青飞瞥了阿丑一眼,尴尬的道:“没什么,只是听了一个故事而已。”
凌落风笑了,道:“一定是恐怖故事吧,听这绿柳林中曾经死过一对母女,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不禁聚集在了阿丑脸上,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阿丑则一副毫不相干的模样。
柳恒博看出了一些端倪,赶忙出来道:“宗主,时间不早了,带他们先过去吧。”
凌落风笑道:“对了,先安顿下来才是。”又对几名弟子道:“住在这里的是一名叫扶柳的道姑,人家答应了让我们借宿,一会儿进去时,你们给我规矩一些。”
一行人向道观走去,柳青芙对韩闯道:“师弟,你有没有感觉这道姑的道号有些奇怪,怎么会扶柳?”
韩闯笑了,道:“恐怕是想应景吧,绿柳林中的道姑,叫扶柳也不奇怪。”
柳青芙惑道:“可我还是觉得奇怪。”
韩闯笑道:“一个名字而已,不必太过介意。”
道号与法号不同,并没有严格的规定,只要喜欢,大可随意取个,当然若是太难听或有碍观瞻也是不行。
可这“扶柳”而字,却没有多少问题,最多只是刚刚听了那个故事,有些抑郁而已。
直达道观的路,早已被落叶和荒草淹没,看样子就像很久没人来过一样。
这也正常,如此阴森的绿柳林,正常人都不愿意来第二次,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来了。
前方的一条通路,一眼望去是一座古老的建筑,虽已陈旧,但依稀看见原本的庄严。
这道观周围尽是绿柳树,千般枝条垂落,将这栋古老的隐藏其中。
凌落风一挥手,众人停下脚步。
韩闯正疑惑为何停下时,忽然耳畔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极轻柔的脚步声,光从这脚步声中,便可听出来人的身法一定不凡——一个慈眉善目,清雅如鹤的中年道姑,踏着烟尘缓缓走来,一头乌黑的柔发盘成一个道姑的发髻束在头,一袭素雅青色道袍,一尘不染。
是中年道姑,可她脸上却没有半老态,尤其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像可以看穿人的肺腑。
不知为何,韩闯感觉这双眼睛始终盯着他;从这道姑走过来时,便是一直在盯着他,目光不曾离开他的左右。
这种洞彻人心的目光令他极不舒服。
“扶柳师太,叨扰了。”凌落风道。
他虽不信佛道,但对于虔诚的佛道弟子还同样十分尊敬,更何况这扶柳师太还是此间的主人。
扶柳师太重眉敛目,淡淡的道:“凌宗主有礼了,这边请。”引着众人走进道观中。
扶柳师太走的缓慢,凌落风等人跟的缓慢,韩闯更是下意识的隐藏在众人身后,躲避着那晦涩的审视目光,若非必要,他一定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