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衡阳矢口否认,但颤动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他的身体颤动的就像一只风中的蜡烛,任谁也知道他隐瞒了一些事情。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当红红儿的声音响起时,来到了:“,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红红儿不会看不出那隐瞒的事情一定是羞于启口的,若是平常他大可以在私下里询问,但此刻但凡三大宗门里有头有脸的弟子都看着,两位宗主阁主也看着,甚至被污蔑的新星也等待着结果。
他不得不让自己表现的大公无私,尽管他本非大公无私的人。
风拂过,森冷如刀,从天空中洒了下来,刮着面颊阵阵生疼。
张衡阳偷看了一眼红红儿的脸,从这张红发红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严肃、阴沉如水,但那都是感觉而已,张衡阳可以服自己,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
可到后来,当这种借口变得惨白无力时,他发觉自己失去了唯一能够躲藏身体的港湾,他的人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曝露于寒风之下。
“我——”
他张了张嘴,还未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还是我来吧。”
韩闯笑着,笑的讥讽而冷酷。
“那一夜葛恒带领十几个落霞宗弟子出现不为别的,只为杀我。”
什么!
不光是红红儿,薛紫衣和凌落风都瞳孔一收,在场的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如同事情真如韩闯所言,就不是一件事。
三大宗门虽颇有不睦,但明面上却同气连枝,类似暗杀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红红儿没有理会薛紫衣和凌落风审视的目光,他阴沉着脸,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对了,证据!
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张衡阳的眼睛骤然发光,但很快就暗淡了下来,非但眼睛暗淡了下来,他的人就像被打入了万丈深渊。
“阿丑,你吧。”韩闯用下巴指了指阿丑。
阿丑沉默了片刻,道:“没错,确实有这么一会事。”
红红儿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凌厉的目光扫过阿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压抑着声音,就像咽喉里覆着厚厚的苔藓:“你又怎么证明。”
阿丑又沉默了,像是在咀嚼着这句话,过了好久,才淡淡的道:“我是当事人之一。”
红红儿看了阿丑半晌,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我相信你。”
他没有办法不相信阿丑,从他的剑就能看出他的人,孤傲、冷峻,或许这并非什么褒义的形容词,但能用这种词来形容的人,绝不屑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红红儿身上,他的表情阴晴不定,又过了好久,才开口道:“薛阁主,凌宗主,这件事情我落霞宗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先继续演武吧。”
没人怀疑红红儿是在拖延时间,他虽然玩世不恭,但也一言九鼎,他是一个另类的英雄,但再另类也是英雄,英雄是不会推卸责任的。
凌落风没有话,看着薛紫衣,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两圈,她微微一笑,道:“此事容后再,现在演武继续!”
这一句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定下了基调:我可以给你落霞宗面子,但之后,你必须拿出诚意。
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漂亮的聪明女人。
韩闯微微冷笑,对颜如玉道:“事已至此,你还要挑战我吗?”他的眼睛里带着孤傲,仿佛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而颜如玉甚至连一名登山者都算不上。
颜如玉轻咬着牙齿,口中吐出一句话:“当然!”
“哦?”韩闯笑道:“你确定?”笑声里带着玩味的味道。
颜如玉恨恨的道:“虽然葛恒长老未必是你杀的,但你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你之前伤了他,他也未必会被人如此轻易的杀死。”
韩闯失笑着摇摇头,道:“你的意思是,葛恒来杀我,我就只有站在原地任他杀,不能反抗?”
颜如玉没有话,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逻辑站不住脚,但除了将所有的一切归罪于韩闯,又能归罪于谁呢?
韩闯笑道:“连你也不认可这样的事情了,他来杀我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最后虽然不是我杀的他,但他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住口!”颜如玉大喝一声。
愤怒的红色从领口蜿蜒而上,爬到了面颊上,他的人因为愤怒而颤抖。
此刻,就算韩闯再迟钝,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究竟是谁?”他问。
颜如玉厉声喝道:“我就是葛恒的外孙女!”解开束发的金环,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自然的垂到了腰间。
薛紫衣和凌落风同时看向了红红儿,希望他能解释,红红儿苦笑一声,摊开两手道:“这事我也不知道。”目光扫向了身后的上官亭。
上官亭身子怔了一怔,惶恐的道:“这颜如玉、颜如玉确实是葛恒的外孙女。”
红红儿阴沉着脸,道:“她是怎么进入核心弟子序列的。”
上官亭道:“是正常打进来的,我知道她隐瞒了身份,但毕竟是落霞宗的弟子,又是一步步打上的,就没有在意这些。”
“哼!”红红儿冷哼一声,但却没有责怪上官亭,易地而处,若是他处在上官亭的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行为——对于落霞宗来,每一名高手都是极其宝贵的资源。
韩闯摇了摇头,道:“这么你是来报仇的。”
“不错!”颜如玉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恨,“我要杀了你,为我外公报仇。”
话音未落,她的身后浮现出一只紫色巨蟒的身影。
白的声音忽然在心中响起:“主人心,是武魂紫电狂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