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凤咬着嘴唇恨恨的道:“你认为我会看错吗?那一日的刺客分明就是你。”
柳恒博插嘴道:“月黑风高,白姐或许没看清楚。”
白玉凤瞧了柳恒博一眼,冷笑道:“月光就照在他的脸上,我又怎会看不清?再,刺客的身法简直和鬼魅一样,我曾见过韩闯的身法,与那刺客一模一样。”转头看向韩闯,又道:“韩闯,我且问你,这世上可会有一人与你的身法相似?”
韩闯沉默不语。
这世上身法快似闪电的不计其数,但若鬼魅身法,却只有他这么一家,别无分号。
白玉凤冷笑道:“韩闯,你还有何的,被我二叔挑开了面纱,又露出了身法,还想狡辩吗?”
韩闯没有话,柳恒博却了:“白姐,韩闯为何要杀白玉京,就像他所的,他们之间是有恩怨,但这恩怨绝不至他冒着危险潜入白家大院杀死令兄?”
白玉凤冷笑道:“你是他的师傅,当然向着他,不过我也会让你哑口无言。”转头面向韩闯,又道:“哥哥是白家正统的继承人,哥哥若死,白家的继承权就落到了旁支手上,而白家旁支早已被邪月宗控制,韩闯刺杀我哥哥,为的就是为旁支控制白家扫清最后一个障碍。”
“可怜我哥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了。”白玉凤的脸上满是泪水,又道:“我冒着危险回到青竹宗,不惜被当成叛徒抓起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指证韩闯,真是老天有眼,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她的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光,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可抑制的颤抖。
陆伯寒皱了皱眉,示意左右将她待下去,白玉凤也没反抗,任由两名轻易弟子将她带下。
一直到离开的时候,她都在笑。
这笑讥讽而冷酷。
陆伯寒也在笑,他的笑,同样讥讽而冷酷。
“你还有什么话?”
“没有。”
事情正如陆伯寒所料,韩闯无话可,可他的无话可却不是因为默认,而是想不明一件事情
——为何白玉凤会指证我?她是故意陷害我,还是真看到了另一个我在行凶?
韩闯想不明白,陆伯寒也没给他弄明白的时间。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胜利语气喝道:“韩闯,事到如今,我只有按照门规来对你明正典刑了。”
“来人,韩闯潜入青竹宗,意图不轨,按照门规应当——”
“等等!”
陆伯寒眉头紧皱,若是旁人他大可不必忌讳,即便是柳恒博这样地位上与他平起平坐的长老,他也不必顾忌,但这个话的人,他却不得不顾忌。
因为开口的是凌落风,青竹宗的宗主。
凌落风平常并不管理具体的事物,但他的地位却至高无上,只因为他是青竹宗的最强者之一,凝神后期的武者。
陆伯寒也不敢造次,低垂着头,恭敬的道:“宗主,您看?”
凌落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妨让他。”
陆伯寒道:“他已经没什么可的了。”
韩闯笑了笑,道:“什么叫我没什么可的?分明是你不给我话的机会,我一进刑堂大门,就给我扣上了一大帽子,然后接二连三的证人出来指证我;陆伯寒,我且问你一句,你有这么多证人,可有一件证据?”
“证据?”
陆伯寒面露尴尬之色,要整个计划唯一的漏洞,就要属证据了,他可以有无名武者、颜如玉、白玉凤三个证人,但却没有一个有力的证据。
甚至这三个证人的证词,也未必能经得起推敲。
无名武者只看到韩闯和沙漠之狼喝酒,喝酒本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情,你可以和任何人喝酒,无论他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圣人,还是臭名昭著的恶棍。
颜如玉就更加闪烁其词了,只了是落霞宗的调查,可青竹宗的内部事物,凭什么要采信落霞宗的调查结果,就算要采信,也应该把调查过程和证据清楚才是,可她只了一个结果——结果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
接着就是白玉凤,先不韩闯与白家有隙,就白玉凤看到的真是韩闯吗?就算真是,又能明什么?只能明他杀了白玉京,之后的事情大可用巧合来搪塞。
所以陆伯寒的三个证人看似有力,实则乏力到的极,陆伯寒也是想用气势令韩闯震慑,将案子扮死案,却不想凌落风竟然开口。
证词的薄弱,陆伯寒能看见,凌落风能看见,韩闯同样能看见。
韩闯笑道:“怎么了?陆大长老,是不是拿不出证据了?”
陆伯寒冷哼一声,喝道:“有证词就足够了,无论如何你有通敌嫌疑。”
刚才的是罪名,现在的是嫌疑,表明陆伯寒已经不认为自己能一次钉死韩闯了。
韩闯微微冷笑,道:“好一个嫌疑,好一个证词——”话锋一转,又道:“你陆伯寒没有证据证据我是奸细,我却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什么?”陆伯寒看着韩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下一惊,但很快又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拿出证据的。”
就在这时,只见韩闯微微微笑,将挂在腰间的布袋一抖,一颗人头滚了出来
——好大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