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卞玲珑那焦急的眼神,谢信有点懂了。
自己原来并非一个无关的游客,而是早已身临这个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产生影响。自己的任何行为,都会对汉末历史的走向,造成无法避免的改变。
百年后的五胡乱华,或许会因为自己而改写。大汉的疆域,甚至会因为自己而扩张到全世界!
自己一个人或许是人单力孤,但自己的职业是什么?
一个不行,就培养一百个弟子去执行!一百个没办法完成,那就培养一千个,一万个!
蓦然间,他发现眼前多了一条路。这条路的终点就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而这条路上充满了未知,也充满了危险。
但不知道为什么,谢信觉得自己若是畏惧了,那么他又会陷入迷茫之中。如同曾经那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却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回头看了看卞玲珑,谢信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或许自己找到的路,并非她希望的那条。
但这位如今的良师益友,他日或许还会成为贤妻良母的少女。谢信觉得,她或许是可以陪伴自己,一起走完这条路的伴侣。
“等你十六岁的时候,我一定将你娶进门!”谢信坏笑着说到。
“一般人家十二岁都出嫁了……等等,谁要嫁给你了!”卞玲珑满脸通红,又有点羞愧难耐地跑回了房中,然后将房门用力的关了起来。
看着她那个娇羞的样子,谢信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随后,他也返回了自己的卧室,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是二十多年来,他睡得最舒服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谢信就打开了私塾的大门。今天私塾开学的事情,不仅黄家村知道,谢信还请了人前去谢家村、娄家村、张家村进行宣传,至于会不会有人来,就不得而知了。
所幸就算别村的人没来,黄家村的人倒是积极,不多时就来了4位入学的幼童。他们平均年龄为8岁,年纪最大的已经10岁,而最小的才6岁。
和很多村子一样,黄家村也有自己的族学。既然是族学,能够入学的自然只能是本族的子弟,只是偶尔也会招收一些资质不错的外族子弟入学。
故而前来报名的,有三位是外姓,父母都是在爷爷辈,至是曾爷爷那一辈迁入黄家村居住的。
只有最后一个是黄姓,他是黄忠的一个堂弟。可以说他既是黄忠对谢信本领的信任,更是黄家村对私塾的试探。
对此谢信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一所新成立的私塾,根本没有牛x的底蕴。
大概到了中午,村外多了二十个人影。
当然不完全是学生,大概有六七个成年人跟在其中。
他们是其他村子过来查看私塾的,若是没什么问题,这些幼童自然会留在这里读书。毕竟就算是别的村子,同样会有外来户。
只是当他们看到谢信那年轻的样子,就开始怀疑起这个私塾的水平来。
再看了看私塾,发现这个私塾意外的简陋,就更是没有了让孩子就读的兴趣。
这个时候,一个幼童走了出来,对这谢信问到:“这位可是夫子?”
“我便是这所私塾的塾师,姓谢名信。”谢信微笑着回答到。
“昨天,小子在族学那里听到塾师讲《论语》,其中有一句不太明白,不知道谢师父可否为小子解答?”幼童歪着头问到。
“且说来听听!”谢信知道,这个小子打算考自己。
虽然有点荒唐,但给谢信的感觉就是这样。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幼童倒也不客气,直接问了出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孔子说:‘年轻人在家要孝敬父母,在外面要遵从师长,做事要谨慎,说话要诚实,要广泛爱护众人,亲近有仁德的人。这样做了以后,如果还有精力的话,就去学习文化知识。’不知这样说,你可满意?”谢信微笑着解释到。
“小子受教了!”幼童恭敬地对谢信作揖。
对此,谢信只是含笑着点了点头。
通过他们的表现,几个大人总算是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们至少看出了,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学识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做出误人子弟的事情。
有了这请教的一幕,大人们自然也出来,询问一些他们听到,但是不太懂得的问题。所幸问的都是《论语》里面的东西,谢信倒也是有惊无险地应付了过去。
一番试探之后,十几个幼童也正式被谢信收入了门下。
只是大殿空间本来就不大,桌椅自然更加不够。
谢信所幸先让他们回去准备一番,三天后再过来正式入学。而今天,且当做是入学报名了。
对此,大人们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今天他们本来只是过来试探,却是连拜师礼所需的东西都没有带来,若是今天就入学,他们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找了个册子,包括黄家村四名幼童在内的十六名新生进行登记。谢信蓦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名字:娄圭。
猛地抬头,却是发现这个名字的主人,赫然是之前问他问题的那个幼童。
这不由得让他感叹:未来的名人,小时候也未必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