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无极,甄府。
自从赵李两家叛乱失败之后,曾经受邀在郭家大院参与谋划的甄家公子甄尧,很快就趁着邺城混乱的时候迅速逃离,跑回无极的甄家躲了起来。他心里很后悔没能拒绝赵平的邀请,更害怕韩枫随时可能会秋后算账,又不知道该如何跟家里人说起,只好将这些心事憋在心里。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甄家作为冀州第一商贾世家,各种商铺生意遍及各个府县,这样爆炸性的极有可能威胁到家族的消息,在被各地的管事们获悉之后,自然很快将之汇报到家族里。
“尧儿,你给我跪下。”在甄家宗祠的祠堂里,甄夫人当着全家人的面,俏面含霜的怒斥甄俨,喝令他跪倒在祖宗的牌位前请罪。然后接着喝问道:“你说,你身为甄家子孙,一言一行无不代表着甄家,竟然如此草率的介入州府的权力之争,难道不知道我甄家‘明哲保身’的信条吗?”
甄尧此时也后悔万分,哭丧着脸说道:“母亲大人容秉,当初儿子是跟随商队到了邺城,将货物贩卖完毕之后,准备在邺城购买一批军用器械,故而跟负责邺城军械的赵家有了往来,一来二去就和那赵平熟稔了几分。后来,那赵平邀我前去饮酒聚会,只说是满城世家大族会尽皆到场,不成想竟然是阴谋叛乱,我也是被他给糊弄去的。”
“哼!”甄夫人看着儿子那副懦弱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击了一下地面上的青砖,冷冷的质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误上贼船,为何不在返回甄家之时,第一时间报备与我?你知道这一耽搁,可能会害了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吗?”
甄尧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的问道:“母亲大人,这……这不至于吧,想那赵、李两家,身为此次叛逆的首犯,州牧大人还不是将他们全部赦免了吗?我只不过是出现在郭家大院,并未真正参与叛乱,如何会祸及家人?”
甄夫人气恨交加,忍不住抬手打了甄尧一巴掌,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知道什么?莫非你真以为韩枫不杀赵、李两家是因为他宅心仁厚吗?大错特错,你看看那其他八个从逆家族几百口人的下场,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不杀赵、李两家,除了断绝郭家投靠袁本初之路,还可以安抚住冀州那些世家大族,可谓一举多得,这后生小子小小年纪,心机却是十分深沉啊!”
甄尧见母亲夸奖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得多的人,心里自然有些不自在,顿时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一旁身染重病,躺在软席上被下人抬来的甄家长子甄俨咳嗽了两声,然后出言替自家兄弟解围,有气无力的说道:“母亲大人,既然那韩枫想要邀买人心,凭我甄家在中山郡乃至整个冀州的声望,想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罢。”
“唉!”甄夫人闻言,忍不住长叹一声,望向这个命运多舛的长子,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疼惜的神色:“我儿有所不知,我们甄家这些年乐善好施,确实赢得了一个不错的名声,不过也因此而树大招风。那些诸侯虽然一个个沽名钓誉,但是为了获取争夺天下的资本,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就怕这韩枫觊觎我们甄家的财富,会借着这个机会,对我们家不利啊!”
“咳咳……我想应该不至于吧!”甄俨闻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本来就苍白脸庞上,愈发变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想那韩馥毕竟也算是个仁善君子,韩枫……韩枫应该也不至于如此行事。”
“好了,好了。”甄夫人心疼的拍了拍长子的后背,连连安慰道:“知道你担心你这不成器的兄弟,为娘不再为难他便是了。”说完,又转头对甄尧说道:“尧儿,看在你兄长如此袒护你的份上,这次就罚你跪在祠堂一夜,抄写甄家祖训一百遍,你可有不服?”
甄尧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受到重罚,此时听说母亲竟然就这样轻轻放过自己,顿时喜出望外:“多谢母亲大人开恩!多谢兄长关爱!儿子这次犯下如此大错,心中已经追悔万分,但凭母亲责罚,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见甄尧还算知错能改,甄夫人才稍感老怀安慰,不由得点头赞许道:“嗯!那你就好生在祠堂内抄写祖训吧,明日一早,为娘再带你去邺城向州牧大人赔罪,希望他真的仁厚慈爱,能放过我们甄家一马。”
就在甄家母慈子孝的时候,突然有个家人跌跌撞撞的闯进了祠堂内,很快跑到甄夫人面前拜倒在地,口中急吼吼的说道:“启禀夫人,门外不知哪里来的一支官军骑兵,已经将宅院前后团团围住了。”
官军骑兵?这个消息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将祠堂内的甄家老小震撼得目瞪口呆。ps:周一开始了,急需兄弟们火力支援,咱这成绩就不好意思开单章求票了,反正是最后几天在新人新书榜上,希望大家不要让咱们柔嫩的菊花不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