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才说这话不是在抱怨辛苦什么的......实在是王爷的心意......”
樱儿连忙把话岔开,她不愿意再往那里想......
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月,这天胤禛回到了京城王府。他是从外面办差回来,又要赶着去热河给老康复命。
这天他在书房工作晚了,想找本书看,不经意的拿起一本《法华经》,里面却掉出着一张羊皮纸。拿起来一看,上面用鹅毛笔写着
“有人辱骂我,分明了了知。虽然不应对,却是得便宜”。
这是当年樱儿因为**的事回敬他的时候,写的唐代高僧寒山的一偈。
他愣了一下,心头升起一阵莫名的烦乱。这时觉得夜风阵阵,比白天凉爽多了,于是也没带苏培盛,走到了荷塘。他抬头对着明月发了一会儿呆,想起樱儿前年在月下喝醉、去年在月下起舞的情景,摇了摇头又开始信步而走......
不知走了多久,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马厩。只见房里依稀还有灯光,想起樱儿说过喜欢房里亮亮堂堂的,嘴角弯了弯,心想夜已经很深了,看看她还在做什么。
他轻轻走过去,窗半开着,透过窗缝儿,只见樱儿靠在对窗的竹榻上,已经睡着。本来盖着的衣服已经滑落,几缕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明显有些浮肿的脸上。
这都快九个月的身子了,自己怎么还是这么不当心,那些个奴才们也太简慢了,墙倒众人推......
胤禛有些气恼,索性推门进去,捡起衣服盖到她身上。他再打量着四周,只见书桌上干干净净的,纤尘不染,一应物事还是收拾的整整齐齐。
唉,还是爱干净的脾气,宠辱不惊,始终不变,胤禛心底暗叹。
书桌上放着一把折扇,这是前年樱儿生辰时他给题写的扇面。旁边还有个扇套,拿起来一看,上面没有绣花和装饰,针脚也有些拙劣。他莞尔一笑,这定然是樱儿自己做的,樱儿从前说过不擅长针线活,但还是做了这个扇套,显见她对这把折扇的珍爱。回想当时樱儿刚拿到扇子时反复翻看、欣喜不已的神态,眼中一热。
又瞥见书桌下的炭盆中一堆灰烬,但旁边还是有些未全烧尽的羊皮纸稿,零零碎碎的有的是用鹅毛笔写的,有的却是小楷字。
胤禛无奈地笑笑,还是喜欢写些缺笔少划的字。
端详着她熟睡的有些浮肿的脸,安详的就像个婴儿,看着叫人心疼,不禁伸手去将她的脸上头发撩开。
这时樱儿动了动,嘴角抽了一下,呓语道,“唔......别闹了?”
过了一会,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听她又叹道,“樱儿要回去......樱儿太累了......”
胤禛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却再也听不不下去,转身出门。
.......
樱儿朦胧中,仿佛有人轻拂她的脸,自己努力想睁开眼,就是不行。过一会儿,只见胤禛走来,却不说话,转身又要走,于是急道,“王爷不要走,你真的不要樱儿了吗,樱儿听话的......”胤禛不理她,还是要走,樱儿急的哭了起来......
樱儿猛地醒来,摸了摸脸上,泪痕犹在,想到这不过是一场梦.......她叹口气,却见风已把那些纸灰吹散了,胡乱收拾一下,疲惫地起身走到院中,只见空中明月清冷依旧。
樱儿轻轻地长叹,“这就是你自己定义的这场游戏吗?你真的是你自己吗?你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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