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着乐,不如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成果?抑或让我知道,我祸害得你怎样了?嗯,瞧瞧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你一定被我祸害得很惨......不过,我可实在想不起来我们怎么结下的梁子......”
樱儿一边说,一边在四下打量屋子里的陈设和地形,又看了看自己的装备,正想法脱身......
那个声音还是在污言秽语,但是中心思想还是不离“祸水”、“妖孽”......
“颂瑜?”樱儿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你是颂瑜吗?”
那个声音猛地停住了,似乎默认了樱儿的猜测。
“果然是颂瑜,那么说来,果然是故人了......”
那个声音又狂叫起来,“好好好,我等了二十几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你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我看现在还有谁能撑你的腰?”
“颂瑜啊,我看你这二十几年来可并未有多大的长进啊?你骂人还是那么翻来覆去的两句,一点创意也没有。哦......你说我落到你手里,那又能怎么样呢?你连见我都不敢,还敢拿我怎么样?”
樱儿这时已经发现西北角的窗户似乎有些松动,心想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有个突破,她又将随身携带的一个百宝袋拿了下来。这样的百宝袋是“血滴子”的标准配置,里面有些小工具、火枪火药、简单的急救药等等......
这时,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佝偻着的身影......那个人提起了身边的一个灯笼,慢慢地、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樱儿于是也走到桌边坐定,就着灯笼和桌上原先的灯,樱儿抬头向来人看去,只见来人蓬头垢面,脸上有一大块不知是烫伤还是烧伤的伤疤,带连着眼睛高高吊起......她朝着樱儿咧嘴一笑,露出了黄垢、残缺的牙齿......饶是樱儿对此次见面已经有了十足的预见,但是见到眼前颂瑜的模样,还是大吃一惊。
樱儿记忆中的颂瑜,是一个娇俏的女孩子,当年也算是头挑的人才了,她的才气和姿容应该是足以支撑她的那颗骄傲的心......但是,樱儿怎么也不能将眼前的这个肮脏的、身有残疾的老妪和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
“熹娘娘,我可是吓着你了?”
“颂瑜?颂瑜......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能够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次......后来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对于一个冒犯了贝勒府家规的奴婢,自然是打一顿就逐出去......”
“我......我听说是把你遣回了本家的......”
“你们高高在上的,听到的只会是逐回本家自行发配......打一顿?哼......这里可没有包括打断了腿吧?”
“......”
樱儿说不出话来,她知道颂瑜那次以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但是她这些年来的确再也没怎么想到过她......
樱儿停了一下,“那么......那么你回家后,就没有好好的养伤?”
“一个被逐出贝勒府的罪奴,你以为会有谁给你治伤?我家里的人谁还敢?他们说贝勒爷,噢,就是当今的皇上,没有将我送官,没有治我家人的罪,已经是格外开恩......我就是残了,也正好是给贝勒爷一个交待......噢,我忘了,我还因此成全了你‘宽宏大量’的好名声,是吗?”
樱儿苦笑道,“不管你怎么理解的,我当时所说的并无虚假,我的确宽恕了你的......但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被作践......”
“作践一个罪奴,这可是向主子表示忠心的好机会啊!”颂瑜漠然说道,“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两个贝勒爷,一个为你逐去罪奴,一个为你杖毙罪奴,只是为了讨好你......你的手段的确不一般......噢,说起来你还是最最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