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雷伟打个电话,要老爷子把他调走就得了。”宫平奈地摇了摇头,“你啊,真是喜欢上千雨了。”
“那又怎么样?”运一撇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要是喜欢她,我自然受影响。”
这话却宫平沉默了下来,他忍不住想:“命就是运,运就是命?真的是这样吗?”
显然,运的思维与智慧,完全不同于宫平,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虽然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虽然可以算是一体同心,但这个“心”,指的却只是共同的利害关系,这个“一体”,指的也只是同生同死相互依存的关系。而两者间,真的没有共同的思维。运有运的智慧,命有命的想法,他们只是共同合作,保证能一起生存下去的伙伴,而并非一个人。
想到这里,宫平不由又想到了俞千雨。自己从最初到现在,都对她有好感,但却一直法确定那是不是喜欢。而运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却不在证明它是真的喜欢俞千雨、真的关心她。宫平曾经以为,这代表在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喜欢俞千雨的,但现在他却突然意识到,那只是运的恋爱,其实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甩了甩头,他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宫平,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一个庞大的怪物正蹲在黑丹集团的身上,随时准备用它的尖牙利爪将黑丹集团撕裂,你目前惟一要做、惟一要想的,就是干掉它!这是为了你的将来,也是为了你朋友的将来、为了信仰你的每一个人的未来!”
他拿出电话,默默地拨通了雷伟的号码,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电话那头,雷伟只是轻声说:“明白了。”
一句“明白了”,就代表所有的事都交给他就好,他自会替宫平解决。合上电话,宫平不由感叹起来:“成老爷子能有这样的帮手,还真是令人嫉妒啊。”
出了办公楼,还没走到广场央,宫平就远远到仓库那边围了一群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他眉头一皱,急忙飞奔了过去,分开人群,来到仓库门前。在仓库门前,停着一辆大货车,货车的司机还有部门经理申伟林,正站在车前,激烈地和俞千雨争辩着什么,常辉和刘安东的神情都很激动,不时插嘴大声吵着,但显然不是申伟林的对手。
“你吧,我就说这家伙必须得好好收拾!”运瞪圆了眼,气呼呼地抱怨。
正当宫平要冲过去的时候,一个满脸阳光笑容、皮肤呈现健康深色调的年轻人,放下手的车走了过去,他一边用毛巾擦着顺着脸颊淌下的汗水,一边问:“怎么了?”
“柳宏元?”宫平一怔。
“一边去!”申伟林粗暴地一挥手,“这种事轮不到你这个搬运工来插嘴。”
“搬运工也是公司的一员。”柳宏元一边擦汗,一边不卑不亢地说。“也是签定了劳动合同,有权为公司发展做贡献,也有权了解公司内一些非保密事宜的员工。”
“你小子不想干了是不是?”申伟林沉着脸威胁。柳宏元微微一笑:“我有劳动合同,如果我没有违反合同,没有违反公司内部规定,你权随意开除我。”
“柳宏元,这事与你关。”常辉忍不住走过来,拉了柳宏元一把。他对这个年轻英俊,而又健康阳光的男人很有好感,不想到他因为卷进这种事而失去工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宏元转过头来,带着几分疑惑与几分好奇的表情问常辉。
“这两个家伙诬陷我们!”刘安东年纪比较小,不像常辉那么成熟稳重,激动地冲了上来,指着申伟林和那个司机:“我们三个人是按着货单清点的,车上共有货箱四百九十六个,货单上写的也是这个数目,他们却非说是五百个货箱,诬赖我们拿走了四个货箱,这……这还讲不讲理了?”
“四百九十六个?”申伟林哼了一声,“你还真敢说啊,你问问在场的众位,哪次咱们发货发过这么奇怪零散的数目?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货单呢?”柳宏元向着常辉伸出了手,常辉哼了一声,愤怒地着申伟林,俞千雨几步走上前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申伟林说:“我们清点完,他就把货单收了过去,说是要对照一下,可再还给我们时,货单上的四百九十六个就变成了五百个!”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换了货单?”申伟林着俞千雨,冷冷地笑着。“好,那你怎么解释司机的话?”
“明明就是五百件嘛。”司机在旁边理直气壮地说,“我虽然没过货单,可在装车时,我可是跟着帮忙来着,从厂子那边过来前明明就是五百件,可被他们三个查了一遍,就变得四百九十六个了。”
“你说什么?”刘安东气得大叫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偷走了货物吗?单子上明明就是四百九十六……”
“够了!”申伟林大吼一声,“那你怎么解释你们三个填的登记单?这上面写的可是五百个货箱!”
“你……”刘安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已级气愤到极点。“我们明明登记的是四百九十六个,你刚才把登记单要了过去,再还给我们时,就变成了五百个,这不是明明白白的诬陷是什么?”
“好啊,不但不承认,还倒打一靶?”申伟林一瞪眼,“好,既然证据如此确凿,你们还敢反过来诬陷我,那咱们就到你们的办公室去,那里会不会多出四个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