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晨离开了黑月酒吧,从后面的车库开出一辆暗红色的雪佛兰,一路疾驶着来到了聂勇家的大院外,在向门房通报了自己的身份后,他又加了一句:“告诉老爷子,就说我有老大的消息。”
门房听到这个,可敢怠慢,急忙用内线向里面的负责人通报了这事,没多久,别墅就传出话来,让凌睿晨开车进去。
在一楼的大客厅,聂勇静静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着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凌睿晨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客厅,走到聂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说:“聂老。”
“你来啦?”聂勇缓缓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上去极是真诚的笑容。
凌睿晨点了点头,慢慢走到近前,把聂武威的那封信递了过去。他知道,在这个老狐狸的面前,过多的废话只会暴露自己,所以,在他面前,最好的武器却是沉默。
聂勇慢慢打那那信,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了几遍,然后慢慢地将信叠好,冲管家勾了勾手指:“打火机。”管家立刻转过身,端了个烟灰缸过来放在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在老人面前点燃。
聂勇拿起那封信,放在打火机上引燃,翻了几下,让信充分燃烧后,扔在了烟灰缸里。
“做事一定要小心,在势大时如此,是要防止过分得意而导致过失;在失势时如此,是要防止失去最后的希望。”聂勇缓缓说道,他的这番话,令凌睿晨更加佩服他,也更加确定,在他面前一定要小心。
等那封信完全烧光后,老人伸出手,用手指将灰烬捻开,压碎,最后弄成了堆细屑。管家知机地拿过手帕,聂勇擦净了手后,管家又将一切东西收拾好。
“你去吧,我和凌老大单独谈谈。”着管家忙完一切后,聂勇缓缓地挥了挥手,管家一点头,缓步走开了。
着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管家,凌睿晨再次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在这充满可怕智慧的老人面前,沉默的人反而更有优势。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先不开口说什么,等老人问时,再回答。
“武威他,瘦了吗?”聂勇将身子靠在沙发,缓缓问道,凌睿晨摇了摇头:“聂老大还是原来那副模样,高大、威武,好像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还好。”聂勇笑了笑。“你怎么做到的?”
“一个朋友给我的消息。”凌睿晨竟然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简单直接,“于是我就自作主张,匆匆动手了。您可以放心,没留下什么痕迹。”
聂勇缓缓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一直默默闻的你,会在关键的时刻做出这样的壮举。真的要感谢你才对。你决定,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的拙见,是让聂老大先避一阵风头。”凌睿晨想了想后,才缓缓说道:“现在来,宾州市的警界已经落入了段柏来的手,而他又是肖白欣的对头,所以才会尽全力的对付我们,这,只不过是基于一种发泄心理。他不能用这只脚亲自踩倒肖白欣,就转而使我们出气。但当成国涛案告一段落后,正厅长的位置,必然会有一个说法,却不一定就是他。如果换了别人,我们大可倾尽全力拉拢,到时候,局面就会扭转过来,聂老大也可以公开回来了。”
“那么,如果最终是段柏来当了厅长呢?”聂勇笑着问。
“我不相信这些高官会洁身自好。”凌睿晨说道,“谁能肯定,段柏来对肖白欣的敌意,没有因肖白欣从和胜盟得到了极大好处的因素呢?谁敢说他不是因为嫉妒才会憎恨呢?谁又敢说,当巨大的利益放在他的面前时,他会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拒绝诱惑呢?”
“你的意思,是拉拢段柏来?”聂勇微笑着问。
“我认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凌睿晨微微点了点头。
“好啊。”聂勇着他,缓缓说道:“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吧。”
“您的意思是……”凌睿晨多少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聂勇会这么容易就交给他如此重要的事。
“与其等他成为厅长再去拉拢,还不如就趁现在。”聂勇一笑。“钱,我为你提供,而你,帮我跑这一趟腿。我相信,凭你的智慧,应该能说动段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