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厚颜耻这点上,只怕我这辈子也只能仰视着您,说一声不能望您之项背。”宫平的反击很给力。
“我说,你们这么斗嘴,却让我想起咱们两个当初……”运在旁边感叹一声,突然意识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它的话,便立刻住嘴。
“准神是寂寞的。”杜姆罗说,“而准神的运,又是寂寞最寂寞的。所以一般来说,准神的运会和自己的命没完没了地斗嘴,因为那是它惟一可与之交流的对象,惟一可称为朋友的同伴。”
这话令运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最近它与宫平的交流有点少了。自从有了实体化的能力后,它的生活变得丰富起来,可以自己电视、听音乐、上、玩游戏……于是,过去和宫平没完没了说话的岁月,就没了。
它突然觉得这是不正确的。
这话也令宫平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对杜姆罗的亲切感,还有刚才颇有兴趣地斗嘴,其实不是来自于自己的本心,而是体内隐藏着的那个厄运之手。他不由又想起了那几次头疼,想起了那个在梦境与自己对话的家伙。
那家伙好久没出现了,不知是被宫平的主体意识压制下去,被那“锁链”牢牢困住,还是……渐渐与宫平同化了。
宫平知道这么空想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于是干脆停止这种脑力的消耗。
车子在人们的惊呼和尖叫,穿越了城市,穿越了森林,在两天后越过了森林的边境,进入了西达鲁特共和国的境内,在森林外一座小村子的附近停了下来。杜姆罗拉透过车向外,宫平也跟着。
“这里,有什么感想?”杜姆罗指着前方的小村,宫平望了望,破旧的木板房四下乱立,皮肤被太阳晒黑的瘦弱村民们,在村子有气力里走动,皱着眉头的小孩子站在路边,一些眼睛神的老人靠墙坐着,一派荒凉贫困景象。
“再跟我去他们的庄稼吧。”杜姆罗笑着挥了挥手,武偶将车子开起,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没过多久,在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开阔地,里面长满了同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绽开着或红或白的花朵,美丽得令人心醉。
“他们种花?”宫平问,杜姆罗立刻大笑起来,和兰也跟着笑,回过头说:“听说过罂粟吧?”
“是毒品?”宫平眉头一紧,杜姆罗又笑了:“我们的大侠不高兴了。到了吧?这一片、那一片、整个这个地区,种的全是罂粟,这里的人们世代就靠这个而活。”
“我不理解。”宫平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的心情。“他们过着好像是乞丐一样的生活,却种着世上最值钱的植物……”
“罂粟不值钱。”杜姆罗摇了摇头,“值钱的是鸦片、是海洛因,是一切以罂粟为原料制造的毒品成品。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些人每年种植大量的罂粟,却连米面都买不起。”
他冲和兰使了个眼色,和兰一点头,武偶便驾着车子向前开去,车子渐渐如飞机一般拉起一个弧度,向蓝天飞去,但在宫平感觉,旋转了的却是整个世界。因为这空间内的重力自成体系,完全不受地球引力影响,所以才令人有这种错觉。
“这就叫玩转地球吧。”宫平着车外,忍不住在心感叹。
车子在高空又与地面平行,在天上一路向前开去,来到一公里外一个像军事要塞一样的地方。这里的屋子也全是木板屋,但建造得比较精制,而且房屋排列整齐有序,所以即使没有外面那两辆轻型坦克和三辆野战吉普,以及高高的了望台上的轻枪枪,也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个军队呆的地方。
“这支军队大约有一百多人。”杜姆罗开车门,拉着宫平下了车,如同天神一般站在空,指着下方说,“如你所见,有两辆轻型坦克和三辆配有重机枪的野战吉普,士兵们每人至少有一重一轻两种火器,外加手雷若干。”
这时,一个及不蔽体的女人从某间木屋跑了出来,在要塞央的空地上飞奔着,很快,那间木屋就冲了数个或赤身或只穿短裤的男人,大笑着把女人朝回拉。
女人声嘶力竭地叫着,向着坐在院子角落里的一个男人伸出了手,那男人痛苦地低下了头,好像根本听不见也不见。
虽然听不懂那女人在喊什么,但眼前发生了什么情况,宫平还是能得懂,刹那间,宫平瞳孔一缩,脸色变得铁青,运也忍不住瞪起了眼:“这……”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杜姆罗平静地说,“军队里都是大男人,难免有些问题需要处理。一般来说,这支军队的将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城里带一大票妓女过来,解决士兵的需要,但这并不能完全缓解问题。所以这些人,有时会把在附近劳作、或是给他们作工的的村民抓过来,就像眼前这样。”
“放我出去。”宫平着杜姆罗,“我保证,绝不会逃走。杀了他们后,我会回来,随便你要我跟着你做什么。”
“放你出去?”杜姆罗笑了,他低下头,着那几个大笑着将女人拉向木屋的士兵。那些家伙的身后,都有一团黑雾绽放,那雾的形状很像是罂粟花,美丽迷人,而又充满了死亡气息。很快,一个个巨大的、一头双面、长着四只臂膀的厄运怪物由那黑雾挺立了起来。
“抱歉,我不能。”杜姆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