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要是真存了这样的心,之前拒绝干什么。你不能不讲理啊。”李湛被涵因挤兑得没辙,大呼冤枉。
涵因看李湛无奈的表情,心里痛快了几分,又说道:“听说那花魁风姿绝代,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见到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动心的。”
李湛笑道:“哪比得上我的涵儿……”
涵因却瞪起了眼睛,怒道:“该死的胡说,竟然拿我跟那种青楼女子比。”
李湛登时冒了汗,知道自己失言了,陪笑道:“哎呀,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有了一房贤妻足矣,不需要什么花魁名妓,之前我不是说了么,不再纳妾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看到绝色美人儿又变了。”涵因看着李湛冷笑。
“怎么会,我李湛说的话,绝不会食言,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关口,我要花魁干什么,还嫌别人挑不出刺来么。再说,这个璇玲,也不知道什么背景,贾家把她找来,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他们嘴上虽然说要配合我,但我还要提防着他们有什么后手,何苦往家里招个不知根底的人回来,那不是添花,是添乱。”李湛赶忙辩解道。
涵因斜着眼睛瞥着他:“你真这么想?”
“那还有假,我跟你发誓还不成么。”李湛说道。
“谁要你发誓,你发誓于我又有什么相干。”涵因冷笑。
“你去问问祈月。我一回来,就吩咐他们,明天一早就把那个姑娘送回去。我根本没打算碰她。”
“既这样,那你可别后悔。这可不是我不让你收女人,可是你自己不想要的。往后你可别说我擅妒什么的,我可是不认的。”涵因看着他说道。
李湛赶忙点头:“是是是,没错,夫人贤惠大度,是我根本就不想要的,与夫人无关。”
涵因这才露出笑容来。不再阴阳怪气的说话,好好的躺下了。其实,钟瑞派回来的人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先说给了涵因。
涵因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怪李湛,那种情况,便是她也要把那个花魁带回来,为的就是不能失了刺史的面子。将军的品级虽然比刺史高,但素来军政之权相互节制,两个系统互不相属。李湛根本没必要向张克行低头。
而且,张克行这种边关武将,在这里跋扈惯了。今天让一步,明天就要退一尺,到时候,凉州世家官吏全要看张克行的眼色行事,那李湛的事情就别想办成了。
涵因只是借这件事趁机拿捏一下李湛,向李湛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可不是个不吃醋的人。就算往后他想要收人,也要有个顾忌。
另外,刺史府就挨着府衙,一些府中的杂役都是州府出的胥吏负责。因此除非刻意隐瞒,刺史府也不会有什么秘密。涵因今天借这件事大发雌威,很快就会有风声传出去。
她这是借机告诉向那些变着花样拍李湛马屁的人,莫要当她这个随行而来夫人不存在。谁要是存着送美女给李湛的心思,趁早打消了主意。
因此这次不过是闹一闹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便完了,达到目的见好就收是涵因的一贯作风。即便李湛真的要收个青楼女子回来,涵因会控制火候,不会跟李湛闹僵。
李湛看涵因露出有些自得的模样,也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心里又气又笑,气的是涵因明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跟他找别扭,笑的是,涵因这样耍小女子的脾气,才让他觉得枕边的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真实可爱,他再一次把王达之死、柳正言之败事件中,对涵因冷静的表现升起的疑惑抛诸脑后,捏捏涵因的脸蛋,长吁一口气,笑道:“不得理都不饶人……”
涵因的拳头捶在李湛的胸口,有些霸道的说道:“你敢说我胡搅蛮缠。”
“我怎么敢。”李湛趁机把她拉入怀中,吹熄了蜡烛,将手探入那湿濡的,涵因身子颤动了一下,终究没有抗拒,李湛在涵因耳边柔声说道:“咱们该再生个孩子了,有个小娃娃折腾你,省得你成天胡思乱想。”
第二天,涵因起来,李湛已经去了衙门。昨天,不知道李湛是负气还是真的想再要个孩子,竟然一晚上折腾了三趟,让涵因再支撑不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还好出了唐国公府,涵因如是想着,再长安,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就算不用每日给太夫人请安,若是总像这般过分,也会有闲言碎语,少不得生一番闲气。在这里,就是她自己做主了,真是让人舒心,涵因满意的抻了个懒腰,把丫鬟们叫了进来。
祈月、沁雪、兰儿像往常一样伺候她梳洗,现在旁边多加了一个紫鸢。
待涵因梳妆已毕,祈月把几个丫鬟支出去,方掏出一根簪子递给涵因。
簪子是一根极普通的素银朱雀簪,只在簪子的背面刻着几个字:“天机阁朱雀堂”
涵因见了这行字,表情严肃了起来:“她现在在哪呢?”
“昨日安排在外院的客房里。”祈月答道。
涵因将最后一根簪子插好,站起身来:“把她带来,我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