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太后寿辰过了半个月之后了。”
涵因抹了抹眼泪:“只分别了几个月,心里却觉得好像离开好几年似的……人人都说他们过得好,我却还是不放心……”
“他们早晚会回到咱们身边的,放心。”李湛宽慰道。
“只怕到时候,他们认不得咱们这个爹娘了,也不会跟咱们亲。”涵因叹了口气。
“怎么会,血浓于水。父母子女是天伦,谁能割得断呢,不跟咱们亲会跟谁亲,何况,你还亲自用奶水喂他们。你呀。就会瞎想,再说。皇上也不可能一直把他们留在宫里,等他们回来了,我亲自教他们读书认字,你呢就给他们做好吃的东西,我保证他们会跟咱们更亲。”李湛笑着把画卷好。
涵因抽了抽鼻子,看着李湛,抓着他的衣襟,仿佛只是想让李湛给自己信心那样,可怜巴巴的问道:“会吗?”
李湛斩钉截铁的答道:“会,您信我,肯定会的。”
涵因点点头,见李湛要把画收起来,忙说道:“就挂在屋里呗。”
李湛低声调笑道:“挂卧房里头干什么,难不成让他们看爹娘给他们造弟弟妹妹……”
涵因啐道:“瞧你,人家正伤心呢,你倒没个正经。”
李湛看着涵因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笑嘻嘻的说道:“嗯,终于笑了,哎,我最怕你哭了,你瞧你,妆都哭花了,像个小花猫似的。”一边拿起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拭着残泪。
涵因夺过帕子,坐到妆台前,细细的对着铜镜看,她平时每天除了涂上些护肤的膏油,扑上些粉,并不画什么妆,因为她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时下流行的那种大红脸蛋,奇形怪状的眉毛那些妆容,除非参加贵妇人们的宴会,才会照后世的法子,简单的画一下。[]
因此李湛说她脸花了,她才觉得奇怪,左照右照,也没看出来哪里花了,一抬头,看见镜子映照那边李湛乐不可支的样子,涵因气恼的转过身,说道:“你又骗我!”说着把站着泪的帕子攒成一团扔了过去。
李湛接住帕子,差点笑仰过去。见涵因转过身去不理他,又跑过去抱着她,说道:“哎呦,这就气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去把画放起来。”
涵因问道:“那你把这画放哪里?”
“嗯,要不放在你的小书房那边的稍间,要看也方便。”李湛笑道。
涵因想了想,点头:“那就放那。”
李湛去挂儿女们的画像,涵因让祈月倒了水,伺候自己洗了脸。
祈月出去,李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涵因弹指可破的肌肤,涵因的皮肤又白嫩又细腻,仿佛用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不过李湛却不敢用力了,只是轻轻抚弄着。
涵因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在脸上抹上一层晶莹的香膏。李湛拿起眉笔,笑道:“为夫来帮你画眉。”
涵因把脸凑过去,让李湛在眉间描画,嗔道:“来了凉州之后,这还是头一次给我画眉呢……”
“嗯,涵儿的语气好幽怨啊。”李湛笑道,来了凉州之后,他就一心沉浸在怎么和那些世家大族斗的状态中,这两天又忙着夏税的事情,的确好久没有享受这种闺房之乐了:“总想着过一阵子闲了就好好陪你,可是每过一阵都有事情。”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便是铁打的,也没有成日家这么熬的,你这一个月,不是去西北大营,就是去各县看那些兵户开荒、打井,怎么吃得消呢。”涵因很担心李湛身体出状况,毕竟他已过而立,再不能像年轻人那般,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