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此时陆逊站了出来,说要入锦竹关,去说那张嶷来降,苏策考虑了一下,想想这陆逊带了他也有数年,想来也该是让他独自去面对了。
且说在锦竹关外,正待苏策准备着诸般大将,准备攻城事宜之时,确不妨此时,确收到庞统书信,言明只需拿那刘璋一家子性命为挟,那张嶷必降。
想想此计,虽然有些下做,感觉不甚光彩,但是,如今苏策初得益州,恩信未立,若是强行攻打,不说原本一帮子川中降将们会如何想,这已经归降于苏策的一众川兵们又会如何想,毕竟,曾经的他们乃是同僚,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还是同是蜀中人,各有妻儿父母在堂,若是死上这锦竹关五六千人,你让他们如何去想。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确是这锦竹关内的六千川兵们,乃是在尽忠义之臣的本份,守的乃是忠义之死节,如此情况之下,若是苏策领兵去攻打,把这六千人屠了个干净,那你让这一帮子归降于苏策的大将和川兵们如何去想?
别人是尽忠效死以全名节,而他们确是早早的降了,这两厢一对比,那可是相差的太多太多了。
只是,想要这张嶷平白无故的大开锦竹关门而降,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思来想去之后,苏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庞统此计,着一能言善辨之士入锦竹关,去见这张嶷,说服这张嶷来降。
正好,当下里,确有那陆逊出列,请言愿往锦竹关一行,苏策本还在犹豫,但是边上鲁肃,徐庶二人皆是赞同,再加上苏策本身也是有意要磨练一下陆逊,所谓好铁不打不成器,到得如今,陆逊年至十四五,也是该出去有所作为了。
当下,苏策应了下来,只让陆逊单人只马前往那锦竹关,并言明,若至晚间,还没有收到陆逊的消息,苏策就会领兵强行攻打锦竹关。
陆逊自是感受得到苏策的拳拳爱护之意,心生感动之余,亦是点头应下,只着人寻得来一匹马,径往那锦竹关上而去。
当下,苏策自是允了陆逊前去,而苏策自己这边,则一边传令诸般大将,摆好阵势,只待大战。
不说苏策那边在调兵遣将,只说陆逊这边,应下了将令后,确就这般独自一人,玉面青衫,一人一马,缓步从容地走至锦竹关外,而朝着关上朗声道:“某镇南将军帐下从事。吴郡陆逊特来求见于张嶷将军。”
城楼上,张嶷,李恢二人皆在,看着远处那一路从容而来的陆逊,观其虽年幼,然就这一份心性,便是连李恢,张嶷等人,亦是自叹不如也。
回过头来,张嶷朝着身边的李恢说道:“观此子,风采无双,我蜀地之中,除张任将军能及其一二外,余者,无人能及其左右也,此番此子前来,当为说客以说我等二人去降,我意于帐下埋伏刀斧手五十人,待诱其入了关内时,再呼刀斧手尽出,以砍成肉泥。以泄我心中这恨,德昂以为如何?”
考虑了会,李恢见得张嶷双目中,此刻确是一片坚定,料来自己就算是要劝也是劝不动的,当下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想降于苏策确是不可能的了,当下李恢亦只得顺着张嶷的话而道:“此言甚善。”
这边厢,张嶷一边着人去安排刀斧手的事情,一边确又着人扔下吊篮,把个陆逊给吊上城头来。
待得上了锦竹关后,陆逊确并不曾见着那张嶷,只是据那领路的士卒说,张嶷此刻确已经是在关内首府处等侯了。
陆逊也不疑有他,随着那士卒就往关内行去。
果然,不过三五百步远,那士卒就把个陆逊给引到一座显然是临时搭建的大帐内。
那士卒入内通报了一声,自就这般走了。
抬头看看左近,陆逊轻摇了摇头,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确是并无半点犹豫,昂然间,确就这般入得这大帐内。
帐内,益州大将张嶷此刻,确是正经威坐于主位之上,边上从事李恢,亦是坐于左手乎位处,唯剩右手处,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陆逊也不去管那许多,确直直的往那位置上坐去。
场面,一时间,确是有些冷场。
好在,此时尚还有个李恢在,当下,李恢轻笑道:“确不知道陆从事此番入锦竹关所谓何来。”
“特来做说客而来。”陆逊双目神光耀耀,对于李恢的问话,确是直言不讳于自己乃是来做说客的。
“呃。”面对于陆逊这般直接的回答,李恢一时间颇是感无言。
没办法,这年头所谓的说客都这样,一来的时候,首先肯定是使劲地夸张,告诉对方,你要大祸临头了,你要怎样怎样了,直到要把当事人给急地两头打转后,这才会收口,告诉这当事人,我有办法去救你,你只需要按我的方法怎样怎样去做就可以避过去了。
这是一般性的套路,就像算命的,通常也都是用这一招,先用大话唬住你,然后告诉你,只要你诚心掏点钱给算命的,算命的自然有办法为你消灾化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