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林中不知何时飘起了血雾,浓郁的血腥气息,惊人的杀念,令人见之yu狂,一具具残破的尸体目不忍睹的横陈在古林中,浓郁的怨气不断从尸体中奔涌而出。
偌大的山脉,在罗睺到来之后,整个气氛都变了,惨烈的厮杀声变得若有若无,先前还惊心动魄的场面,此刻一观却如粗茶淡饭一般,索然无味。
狂乱中的静,一边腥风血雨,厮杀连天,一边却风平浪静,云淡风轻,矛盾的差异,令人心神摇曳,几yu疯狂。
宛如整个人都脱离了这片世界,魇天此刻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
“都走了……一如当年啊……”罗睺双眸黯然,仰望苍穹,喃喃自语。
“这里的荒兽怎么会如此强大?”魇天心有余悸,见罗睺满眼风霜,显然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魔神,忍不住询问道。
就在不久前朝气蓬勃,强大无匹的魔神,全数陨落,几乎没有多少反抗之力,这与古籍中记载的情形完全不同,荒兽非但不比魔神弱,反而超乎认知的强大。
“盘古就陨落在此,它们怎么会不强大……”罗睺遥指远方,双眸越发浑浊,怒紫se长发随风舞动,渺小的身躯,竟散发着山岳般宏伟的气息。
“如此强大的他,怎么会陨落……”魇天骇然的道,能独战初代生灵,举世皆敌,战而胜之,还开辟了洪荒天地的盘古怎么会陨落。
“天地间没有任何生灵是不死不灭的……强如盘古都会陨落,更何况……”
罗睺言语悲泣,其身如幽灵般在虚空中游荡,整个身躯宛如与虚空结为一体,魇天甚至没发现有半分气息流露,宛若镜中人一般。
魇天紧紧的跟在罗睺身后,他虽然实力弱小,但并不傻,种种迹象表明,这位神秘的魔神,极可能是一位极为可怕的祖境强者。
跟着罗睺在古林中穿行了整整一夜,魇天没有遇到任何荒兽,宛若整个世界都寂灭了一般,什么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直到旭ri东升之时,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之时,罗睺才从游荡状态中回过神来。
“我很讨厌阳光……”罗睺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随着他的话语,整片天穹忽然腾起了黑云,青天竟复归黑暗。
“嘶……”魇天倒吸凉气,这种言语间改天换地的手段,彻底震撼了他的心灵。
“轰隆……”一股惊雷般磅礴的威压狠狠的轰击在魇天的心坎上。
“哈哈……”罗睺仰天长笑,望着整个身躯都跪伏了下来的魇天,他似乎看到了史上最好笑的情景一般。
长笑中,罗睺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凭空消失了,魇天吃惊的发现,他似乎已经到了不周山最深处。
“好大……”洪荒中千万丈巨峰比比皆是,但都没有魇天此刻见到的来的震撼。
这是一座笔直的大山,如脊柱般挺拔,一节连着一节,一股庞大的难以形容的威压从山峰中散发而出,亿万里区域,没有任何生灵能站直了身躯。
庞大到无边无际的山峰,如撑天之柱般窜如星空,远远看着都沾满了眼眶,实在难以想象走近之后它会有多么庞大。
古拙的山石间有着玄妙至极的纹路,宛若大道之纹一般遍布其上,向顶端蔓延,整个山峰没有一根草木,光秃秃的,荒凉至极。
魇天的眼眸几乎贴在了山峰之上,全神贯注的凝望着每一条纹路,随着魇天的沉入,一条条纹路忽闪忽灭,宛如幻影般动了起来,不断的变换,晦涩异常,魇天的眼中地风水火涌动,天雷滚滚,还有无数金se黝黑se蝌蚪般的篆文。
体表金黑两se闪耀,神圣邪恶两种迥异的力量不断变化,却又水ru兼容。
每一种生灵眼中看到的景象都不尽相同,巍峨的山峰宛如大道总纲一般,只有理解不了的,没有看不到的。
“难怪此地的荒兽会如此强大”魇天猛然醒来,如若隔世,仿若过了一瞬间,有仿佛是过了千百世。
这奇异的山峰中,魇天看到了无尽天雷,无量地风水火,从诞生到衍变,各种各样的形态,纷纷呈现,越到后来越复杂,他本想强行记下,奈何一转眼又忘记了,仿若是不存于世的禁忌之秘一般。
举目望去,魇天不但看到了荒兽,还有不少魔神,他们平静的呆在一起,共悟大道。
&风缓如冬水,又如是重如泰山急若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