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郎这话,朱重突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这一笑似乎是苦笑,可却意味非凡,而他笑过之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应该……应该是有所得的。”
朱重的这话有些奇怪,什么有所得,不过大家虽然觉得奇怪,并沒有问,因为在他们仔细一想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了,朱重的意思,是说他如此痴迷雅子,是有所得的,那么,他从雅子哪里得到了什么。
大家什么都沒有问,只等朱重自己说出來,大概沒过多久,朱重继续说道:“当年我对雅子一见倾心,只是我是个卖油郎,根本不可能经常出入只谈风月坊,为了能够见他一面,我把攒了半辈子的钱都拿來给了当时的老鸨,而那是我今生最快乐的一天,那一天我见到了雅子,并且静静的听她给我谈了一首曲子,并且很是用心的交谈了一个时辰,那一个时辰的交谈,让我对雅子的爱有增无减,从那一个时辰的交谈中,我知道她身世可怜,我知道她在只谈风月坊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他很想离开只谈风月坊。”
朱重说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微微抽笑,而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了她很多事情,可她却不知道我,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那次交谈,我决定帮他离开只谈风月坊。”
听到这里,花郎顿时一惊,他本來认为跟雅子一同逃跑的人不是朱重,可听朱重的话,他好像是跟雅子一同离开的。
“你跟雅子一同逃离了长安城。”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朱重的身上,所有的人都想知道朱重的回答。
朱重点了点头:“雅子虽说是头牌,肯为她一掷千金的男人很多,可是她自己手中的钱并不是很多,再有便是她想要一份安慰的感情,而不是在颜色尚好是嫁做他人妇,而在颜色衰老后,却是无人问津,当时她对我说,她觉得我能够给她想要的安全感,我听了她的那些话之后,开心死了,呵,真的是开心死了,我记得那天从只谈风月坊回到家后,我一夜都沒有睡着,那与雅子接触过的手,我更是两天沒洗。”说到这里,朱重又露出了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苦笑,而他苦笑之后,继续说道:“几天之后,我便与雅子假扮成夫妻离开了长安城,我本以为那将是我这一辈子幸福的开始,可是沒有想到,那却是我一辈子不幸的开始。”
话在这里突然出现了转折,花郎和温梦等人不由得静了静心神,然后很是仔细的听朱重继续说下去。
“离开长安城后,我们本打算去一个地方过平静生活的,可是沒有想到,在半途我们遇到了强盗,那伙强盗抢走了我们的钱,也抢走了雅子,更甚的是打断了我一条腿,当时我痛昏了过去,而当我醒來的时候,雅子和那些土匪已经不见了踪影,当时我是准备报官的,可后來想想又觉得报官的话雅子可能会更危险,于是我便想自己去寻找雅子。”
朱重说到这里,故事并沒有结束的意思,而故事既然沒有结束,那么事情的发展就必定有着许多曲折,大家一言不发,听朱重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的腿断了,可是为了雅子,我忍受着剧痛向前走,依靠乞讨來生存,为的就是能够找到雅子,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们被劫的一个月后,我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看到了雅子,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雅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子狠英俊,跟雅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他们两人笑的很开心,他们从我这个乞丐身旁走过,言笑之间好像根本沒有意识到我的存在,那个男子很帅,像我这样的卖油郎是自愧不如的,当时的我准备冲上去询问雅子,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当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后,我知道了一切。”
客栈的气氛有些诡异,而且有些闷热,大家的额头冒汗,鼻尖也是如此,可是虽是如此,大家却都顾不得去擦,大家都在看着朱重,大家想知道他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