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人敢吭声，全都灰溜溜地原路返回。

情报显示的三个方向，去掉西北，那就还剩下南和东两个可能的路线了。

愤怒并没有完全冲走阿猛的理智，边赶路边思索，直到临近西门时，发现先头队伍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心情不爽的阿猛喝问。

前面的骑兵赶紧让开一条路，不想再触霉头。

阿猛胸中带着一股无名邪火催动坐骑上前，走着走着感觉到气温越来越低，而且空气中漂浮着阵阵腐臭的气息。来到最前面，发现西门外矗立了数千具毫无生气的各色尸体。

尸体群前面，是二十个身披暗灰色袍子的神秘人物，个个骑在奇特的坐骑上。

这些坐骑纹丝不动，一生命的迹象也都没有，有的连蹄子都腐烂了，露出青灰色的骨头，令人见之作呕。

阿猛定了定神儿，六千精兵总不能被二十个人吓住，尽管对方向来不以人数取胜。鼓足了中气喊道：“控尸一族，你们过界了！”

“过界？嘿嘿嘿……”领头的一个灰袍者冷笑，伸出两只灰青色的手，把头上的袍子缓缓揭开，赫然露出一张布满灰褐色的面庞。

阿猛大惊失色：“啊！是你！阿断！！你不是……”

“是阿断！”

“他不是死了吗？”

周围的黑灵族人也认出了灰袍者，惊讶、猜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嘿嘿，阿断确实死了！死在了五年前！被一群临阵退缩的懦夫害死了！”灰袍者尖利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恨意，用黑灵族语吼道，“要不是神通广大的钟大师救下了重伤垂死的我，今天还能见到你们这群黑灵族懦夫吗？”

尽管“黑灵族懦夫”这种字眼特别刺耳，但是六千精兵全都面色羞赧地低下了头，无力反驳。

五年之前的那场大会战，人族调集优势兵力包围了阿骁和阿猛率领的五千精兵，在后者陷入绝境之时，正是阿断率领一帮生力军拼死打开一个缺口。

不料阿骁和阿猛只顾着逃命，原本救人的阿断反而被重重包围。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战死沙场，没想到今天却露面了。

见原来的同族低头不语，阿断继续冷笑：“你们黑灵族居然连三个人类都收拾不了，二长老还厚着脸皮求助我师父钟大师！嘿嘿，可笑啊可笑！”

“够了！”阿猛硬着头皮打断，“什么我们黑灵族，你不也是吗？”

“嘿嘿，我是控尸一族二级使者钟无断，不是你们无能的黑灵族！”灰袍者冷声反驳，“若不是被砍掉了脑袋不能用了，城北那两千新尸体，操控起来该多么美妙啊！”

“你……”阿猛涨红了脸，考虑到现在和对方是联盟，而且有求于对方，不能翻脸，只能恨恨地咽下这口气。

好歹也要共同对付人族，讽刺挖苦得也够了，不好彻底惹毛黑灵族众人，钟无断终于起了正题：“你们一大帮子，在仓野山上有收获么？”

阿猛打个手势，随从会意，直接把带回来的插满箭矢的尸体扔到了空地上。

“你专业，你看看吧！”

“嗯？”钟无断拿眼一搭，眉头立刻皱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