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随机指定吗?”陶行知十分惊讶艾思奇的平静与自信,看到对方点点头后,他用手指向了陕西省最边远的横山县和吴起县。
“可以的话,我们想顺便再去看看平民大学。”晏阳初补充道。
“当然可以,那我们现在出发吗?”艾思奇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平静的问道。
“现在就走吧!”陶行知和晏阳初点头回答道。
五分钟后,一辆前往延安火车站的农用摩托三轮车上,“嘟嘟嘟~~”的声音伴着风声,一路传递到很远。
“二位,不要意思,这里的客车司机非常缺少,虽然我们已经建立了几所驾校,但是因为教练不够和汽车要比三轮摩托专业不少,因而暂时还没有足够的公交车投入使用,现在主要靠这种三轮车做短途运输,有些颠簸!”艾思奇大声讲道,以使自己的声音盖过摩托三轮车的噪音。
“没有关系!”陶行知和晏阳初对于这个,没有任何不满,当初二人在农村实践的时候,条件比这个艰苦的多,也都过来了,所以并不介意。
十多分钟后,朴素的延安火车站,虽然颜sè比较深沉,但是高高的房顶,明亮的窗户,洁白的墙壁都告诉每位乘客,这是一座刚刚投入不久的新式火车站。
“轰轰轰~~”伴随着后世建造的蒸汽火车头缓缓开动,一节又一节绿sè车厢慢慢向北行进。用手摸了摸屁股底下的火车座椅,看了看左边的玻璃火车车窗,一缕现代设备带出的舒适生活感缓缓在车厢内凝聚,陶行知和晏阳初的皱着的眉头不禁越来越深了,对于他们来说,整个延安的一幕幕彻底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更不知道的是,未来那些学校还有多少“惊奇”在等待着他们。
两个小时后,下了火车,同样做着农用三轮车,到达吴起县一所乡村初级平民学校的陶行知和晏阳初两人,进入校舍后,仔细的打量教室内的一切。
“怎么没有人来上课?”晏阳初看到这么好的硬件设施,而没有人用,不禁大呼可惜,问道。
“村民正在田间劳作,松土施肥、构建水渠、池塘,挖建水窖,等到晚上六点半这里才开始授课,一直上到八点整,然后zì yóu活动,收听节目。”艾思奇解释道。
“zì yóu活动?收听节目?他们晚上还有其他节目吗?”陶行知听出了对方话中的隐藏含义,问道。
“晚上8点以后,陕西的所有村庄都可以收听到广播,时长2个小时,有新闻、战事、评书、小说和有声文学。二位有兴趣的话,可以今晚住在这里,感受一下!”艾思奇解释并建议道。
“好!”陶行知和晏阳初对了下眼神,点头答道。
“那我们先去驻村教师的家吧,他那里可以过夜!”艾思奇说完,就向前带路。
“一封电报~~”刚走进驻村教师的家,里面传来了幼童朗朗的读书声。
“你是叶文吧?怎么不在教室里上课呢?”艾思奇查过档案,知晓了这个村子的驻村教师叫叶文,问道。
“啊?您是~~”叶文并不认识艾思奇,疑惑的问道。
“我是艾思奇,这是我的证件!”艾思奇递过去一张身份牌,使用的是后世的技术,照片、塑料、防伪变sè标识,以目标位面的炎黄科技水平,暂时无法仿制,每个驻村教师也配发了一块,用于证明身份。
“您好,我这里因为孩子比较少,只有5个,就暂时在我的院子里授课了,他们认为这样环境更好,再说也有小黑板(宜家木质小黑板),不耽误教课,不过晚上给村民上课,肯定会用到教室的。”叶文解释道。
“好的,那你先教课,我们进屋里呆一会,一会下课再聊。”艾思奇回道。
“好的!”
窑洞内,叶文的居所,里面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后世简易衣柜,然后就是一个一看就是主人自己用木头制作的简易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了四十多本书。陶行知和晏阳初忍不住翻了几下,发现除了《古文观止》、《三国演义》这样的炎黄古典名著外,还有《白鲸》、《红与黑》这样的外国文学,以及四本一套的《数理化自学丛书》。
“这些书~~”晏阳初有些疑惑。
“我们这里工资发放标准比较简单,士兵(班长)20元、排长、连长25元、营长、团长30元,其他以上一律40元,毛主xi也是40元,但是对于驻村教师、文化人、大学教授是50~100元,当然工人也参照军队进行管理。”艾思奇介绍道。
“那你们的书籍多少钱一本?是自己印刷的吗?”陶行知关心教学器材,追问道。
“大约3~4本一元吧!我们有自己的印刷厂,所以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让更多的人看书学习知识。”艾思奇耐心的回答道。
晚上,吃过简单便饭,在村子里观看了初级平民学校上课,又在村子zhōng yāng的小广场和陕北农民一起,收听了当晚的广播节目。晚上就寝后,陶行知和晏阳初几乎整晚都没有睡着觉,第二天两人顶着两双黑眼圈走出窑洞,然后跟着艾思奇一起,坐上回程的火车,耗时大约一个小时,又经过农用三轮车的颠簸,来到了处于许多山丘环绕的一个盆地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山壁上用红sè油漆描出的几个大字“陕西大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