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张信使,早已经在私下与杨莲亭做了一笔不为人知的交易,此时也不敢贸然开口抢先回答,看到杨莲亭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即便这御书房内很是暖和,但也不至于额头都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
“嗯?你们二人,怎么都不说话?”见状,唐僖宗不禁眉头微皱,不过却没有发怒,只是有些不解,上午在朝堂上还见杨莲亭口舌如簧,可此时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啊,啊!陛下,是,是这样的。。”杨莲亭的身子猛的一阵,如梦初醒,迅速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张信使,赶忙冲唐僖宗拱手行礼,一脸歉意的解释道:“陛下别急,或许是一路着急赶来,太过劳累才有些乱了思绪!不过,陛下别着急,一路赶来,小的已经从这位张将军口中得知了详细的情况,这就为陛下详细的从头道来!”
“哦,这样啊。。”唐僖宗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心中还是勉强接受了杨莲亭所说的理由,随即眉头一皱,看了看一旁不远处的凳子,沉声说道:“这位张将军也是为我大唐效命,长途奔波难免疲劳,朕倍感欣慰!来,赐坐!”
闻言,在场的其余三人表现各不相同,伫立在唐僖宗侧后方的田令孜目光深沉,心中实在搞不懂这个杨莲亭到底和这个张将军是怎么回事,田令孜是何等人,一眼便看出张将军似乎对杨莲亭有些忌惮,而且不是那种单纯的上下属关系。
而杨莲亭却是心中一喜,因为他跟随唐僖宗的数年以来,几乎很少看到过唐僖宗这么高兴,仅有的几次,似乎都与林枫有关。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这种高兴之后,都会有丰厚的赏赐,最初一次,杨莲亭记得是林枫被封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并且加忠武伯的爵位,后来在汉中府时林枫的大喜之日,唐僖宗又极其高兴,林枫晋升为忠武侯,就连当时的李晓纨都晋升公主,而且还合并了山南道,一举划入了林枫的掌控之中。
再后来,杨莲亭记得的就是一年前在成都府之外的枫家军军营,而那时刚刚脱离了虎口的杨莲亭更是兴奋异常,并且在与林枫的连夜交谈之后,就与杨莲亭商量过,如果枫家军能够击败当时陈敬瑄的叛军,立马加封汉王。
这些都是表面的加封,而每次的封赏,下面的人都少不了好处,特别是一直认为自己对于站队很有眼光的杨莲亭,虽说每次得不到多少实际的赏赐,但是在他看来,能够得到唐僖宗的彻底信任,比任何赏赐的官职,兵权,财富等等都要重要无数倍。
这也是为什么杨莲亭煞费苦心与张信使私下做交易的原因,毕竟,如果情况从杨莲亭口中说出,那与从张信使口中说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张姓信使,听了唐僖宗的赐坐之后,吓的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毕竟他在军中也只是一个军职低微的校尉,哪见过这种场面,连忙冲唐僖宗抱拳行礼,颤声拒绝:“多谢皇上,末将,末将还能撑得住,站着就行,末将可以的。。”
“诶!不必拘礼!张将军为大唐,为朕效力!朕岂能慢待与你?!”见状,唐僖宗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对方的拒绝,毕竟两者差距甚大,唐僖宗也能理解对方的心情,笑着摆摆手,执意的要求对方,随即,冲杨莲亭摆摆手吩咐道:“去,给张将军搬张凳子!等你先给朕说完之后,朕还要听张将军说一下前线的情况!”
见状,杨莲亭和张信使也不敢再多推辞,只好拱手谢礼,不过张将军在一旁的凳子上,却是半站半坐,就连屁股也只敢碰到凳子边沿,简直是比直接站着还要难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