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再看战场，战斗已基本到了尾声。随行的二三十位手下或死或伤害，一个都没跑掉。

“凡哥，抓住一个舌头。”

李大风把钢刀架在瘦高个的脖子上，对墨非凡道。

墨非凡捂着肩上的伤口，一脚将瘦高个踹翻在地：“看清楚了，这就是惹上我的后果。杀掉他们，一个不留。”刘雪峰等人得令，将地上的敌人一一点杀，就算死了的，也补上几刀。

看着墨非凡那阴冷，凌厉又亮得惊人的目光，瘦高个忍不住打个冷战，呼吸逐渐加重，现在，他能清晰地嗅到死亡的气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能杀我！”

“哦？”

“我……我若是死了，无论你跑到那里，骷髅教都不会放过你的，会一直追杀你的……”

不等他说完，墨非凡仰面大笑，说道：“追杀我的人向来都有很多，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活着，如果他们不怕死，就尽管来好了，至于你，向这个世界说再见吧。”见己方的清理行动接近尾声，墨非凡不再多说废话，冲李大风一甩头。

“凡哥，不留活口吗？”李大风试探性地问道。

墨非凡摇摇头：“我们两次抓到的舌头，都是敌人故意引我们上当的诱饵。既然他们没有利用的价值，我们也没必要留他们了。”

李大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刀扎进了瘦高个的后心。瘦高个两眼猛地张开，随后泛起一层死灰，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杀掉了众位杀手，秋水镇大批捕快也到了。墨门的弟兄，连带着墨非凡本人，也被一起“请到”衙门。之后，在离二十三号不远处的二十一号院，捕快在里面找到了楚天雄楚掌柜的老婆和孩子，也算是了了墨非凡的一桩心愿。

灵境胡同发生命案，杀人纵火，影响如此恶劣的事要是被捅到严城，秋水镇上下官员免不了动荡。该撤职的撤职，该降职的降职。为了压住这件事，由赵真赵镇长亲自出面，给附近的人家送去茶米油盐压惊，并由官府承担丧葬费，好好安葬无辜枉死的老百姓。

其实，就算赵真不露面，附近的老百姓也只能忍气吞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普通老百姓哪敢去惹帮派。

同是被抓进牢房，墨非凡的待遇就比一般的人要好的多。

牢房的牢头亲自给墨非凡端来了鸡鸭鱼肉，陪着脸笑道：“墨老大，你多吃点。药师说了，你这段时间要尽量别活动，多吃点好的。”

墨非凡摸了摸刚上过药的伤口，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让岳牢头破费了，对了，我的那班弟兄......”

岳牢头马上接过话来，豪气道：“墨老大放心，我都和我的兄弟们打过招呼了，不会亏待他们的，药师也来过了。”

墨非凡呵呵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虽然银票被血浸透了，但还是能用：“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岳牢头笑纳，就当给兄弟们买几壶酒吧。”

岳牢头下意识地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我的天，一百两银子。他每月的工俸只有五钱银子，这一百两实在是太多了。

他摆了摆双手，婉言拒绝道：“墨老大误会了，我老岳不是个贪财的人，就好交朋友。今天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墨门帮主，也算是我的好运了。墨老大，你要是给钱，就太见外了。”

墨非凡拿钱的手没有缩回来，反倒是直接把银票塞到岳牢头的手里，脸上笑容不变：“和牢头一样，我也不是个贪财的人，就好交个朋友。这点钱你收下，别亏待了你我收下的那般兄弟。”

既然墨非凡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岳牢头再不接受就是不识抬举了。他干笑一声，不再拒绝。

墨非凡是个实际的人，也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再多的佩服、膜拜，也抵不过几百两银子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