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缓缓点头:“原来如此……等等!你刚才说,你和冷儿……额,也就是你的女儿分离了整整万年?”
“是的。”冥王沉重的点头:“万年……整整万年了。转眼万年已过,如果婵儿的身体未被毁灭,灵魂没有残缺的话,现在也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可以接任下一任冥王……不过,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万年……居然有这么久。凌尘心中阵阵惊诧,一万年,这以人类的寿命,实在是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时间跨越度。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能否透露下,当年你和冷儿是怎么分开的呢……和冷儿一起这么久,我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过去。”
“修罗之难。”冥王直接给予了他回答,他从冷儿记忆中看到的东西,让他对凌尘无限感激的同时,他有理由信任于他:“相信以你的阅历,应该知道万年前的‘修罗之难’是什么。那场灾难灭亡了无数生灵,祸及了整个遗忘大陆,最终,就连我们冥界都被波及。我和婵儿一家毫无准备的遭到了修罗的无情攻击,修罗太过强大,我纵然倾尽全力也无法战胜,受到重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万幸的是,我当时的贴身冥将战阙和战罡带着婵儿逃离,从此下落不明,但冥王血脉之间的联系告诉我婵儿还在世上……紧随修罗之难后,恶魔一族忽然趁机出来为祸世间,在修罗一战中大伤元气的冥界只得关闭了所有的冥界之门,失去了战斗力的我也只能龟缩血冥天池之中恢复力量,无法去寻找婵儿。”
“后来恶魔之难结束,我的实力也恢复了小半,开始疯狂的寻找婵儿的下落。后来,我们在恶魔族的战场上找到了战罡的骸骨,却不见战阙和婵儿……从那之后,我苦寻万年,都没有能找到婵儿……万年啊!”冥王仰起头来,找到女儿的巨大惊喜之后,他心中泛起了无数的惆怅和感伤。
战罡,凌尘不知。但战阙凌尘却是知道的很清楚。显然,在万年之前,他们因未知原因遭受到了恶魔族的攻击,战罡为阻挡恶魔而战死,战阙带着冷儿逃亡,在逃亡过程中也生命枯竭,但即使身死,化作骨骸,他不灭的意志和他身为亡灵的特性让他依然以骨骸的方式守护在冷儿身边,纵然万年过去,守护的意志都没有消散……直到被汐灵用九阳天怒焚灭,再度站起后又被凌尘所灭。
凌尘不由得对那个叫“战阙”的冥将肃然起敬。
“不管怎么样,你们父女总算是团聚了。虽然冷儿现在无法记起以前的事,但既已回到冥界,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哦!对了,冥王,你刚才说有很多办法能让冷儿恢复记忆?是真的么?”凌尘看了一眼身后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冷儿,表面平静,心中的惊涛骇浪却久久无法平息……这个自己无意间捡来,每天哄着惯着宠着的小冷儿居然是冥王的女儿,而她本身也是一个冥王,这个吓死人真相让他怎么平静的下来!
更关键的是,因为祭灵契约的关系,冷儿还是他的人形宠物!一个冥王是自己的宠物,还是不能解除契约,共同一命,只能永久相随的那种……欧麦高的!
这冥界之行,简直忒特么刺激了!这还能再刺激点不!
“办法的确有,而且很多。”冥王凝重的点头,然后又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怜爱的看了一眼冷儿后,把目光转向血冥天池:“婵儿记忆的缺失,皆因她灵魂的残缺,只要让她残缺的那部分灵魂醒来,记忆自然就会恢复,她的情感、智力、语言能力也都会恢复正常。唉,这血冥天池虽然可以修复我冥王一族的力量,却无法修复灵魂,而要修复灵魂,虽然方法诸多,但,每一种方法都极为艰难不说,而且都需要耗费极长的时间。”
“要多久?”凌尘皱眉问道。
“最短的方法要三十年,最长的,则要七十多年。”冥王平静的说道。
凌尘直接无语。或许这个时间对冥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人类,就实在长的太吓人了。
“不仅如此,在修复过程中,还会对灵魂造成一定的刺激,引发灵魂上的痛苦。而且,还有一定失败的可能。”冥王继续叙述着,只不过,他在说话的时候,凌尘却发现他的神色很平静,很笃定……这也证明着他心中一定有其他什么更完美的方法。他刚才说的这些,一定不会愿意用在冷儿身上。
“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凌尘顺势问道。
“有!当然有!”冥王身体转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直把凌尘看的有些发懵,然后,冥王微笑了起来:“在读取了婵儿的记忆之前,这个方法,我是绝对不会用的。但现在,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冥王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笑的略显诡异:“使用这个方法,不但能在极短时间内见效,而且没有任何的痛苦和副作用,同时不但能修复婵儿的灵魂,还能缓慢修复她的身体,让她从半实半虚的存在方式,逐渐转化为完整的实体状态。”
“而能实现和实施这个方法的,只有和婵儿签订了祭灵契约的你。”冥王很有深意的拍了拍凌尘的肩膀,说出了答案。
“我?”凌尘怔住。
“没错。因为婵儿与你签订的,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的祭灵契约。在这个祭灵契约下,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都在依附你而存在。你也知道,婵儿如今对他人来说都是触碰不到的虚体,对你来说却是实体,就是祭灵契约的原因。那么,你就完全可以通过祭灵契约的这种联系,以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力,去让婵儿沉睡的那部分灵魂完全觉醒,并让她缓慢拥有自己的完整躯体……只有你能做到!”
虽然听的明白冥王说的每一句话,但凌尘依旧是云里雾里,当下问道:“那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