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妃此刻也坐在下头,闻言面色涨红,偏又无话可说,她实在不明白,自家妹妹没事儿做什么去陷害招惹祁阳王府的姑娘。
如今倒好,愚蠢的当众被拆穿了谎言,弄不好连诚王府也要牵连进去。
天玺帝一向敬重太后,若然怀疑诚王不孝,有谋害太后之意,那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祁阳王府手掌兵马,王爷拉拢都还来不及呢,这蠢货居然没事儿上前拉仇恨,诚王妃瞧向母亲和妹妹的目光难掩焦急和怒色。
敏颖长公主言罢,那医女才磕头道:“启禀太后,奴婢们虽然挤不上太医,医术超群,可摸摸骨,瞧瞧腰伤,分辨下是撞击所致,还是扭转所致还是有把握能断清楚的。萧姑娘腰间的伤乃是扭腰无疑。”
太后已是怒容满面,她闻言瞧都没再瞧跪着的勇毅侯夫人母女便吩咐道:“去请皇帝过来。”
皇后闻言面色微变和诚王妃一起,都坐不住了,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跪在地上请罪。
皇后道:“母后息怒,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不易动怒啊。”
诚王妃也磕头道:“皇祖母,妹妹年幼,性子又历来跳脱,许是她不小心失足撞到了萧姑娘,她万不敢居心叵测地谋害皇祖母啊。”
这会子诚王妃自然想的明白,张知雅已经辩不清了,璎珞腰间的扭伤便是佐证。
没有外人冲撞,璎珞不可能好端端的走路就平白把腰给扭伤了。
这会子让张知雅承认殿前失仪,差点摔倒,又说了谎话企图将过错推到萧家姑娘头上,总比被怀疑预谋害太后要好的多。
诚王妃的话音落下,勇毅侯夫人也反应了过来,忙磕头求饶道:“太后娘娘恕罪,臣妇没教导好自家姑娘的礼仪,眼瞧着她殿前失仪,又爱女心切,企图帮她遮掩,这才说了谎话,臣妇有罪。”
张知雅此刻已经抖如筛糠,却也知道谋害太后的罪名定下,自己就没命了,当下也跟着磕头,哭着道:“臣女不慎踩到了裙摆,撞在了萧姑娘的身上,臣女不是有意撞萧姑娘的,太后明鉴。”
四人如此,却未曾令太后息怒,她气的直喘息,拍着身下的罗汉床,道:“好,好,看来皇后和诚王妃今儿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谋害哀家的罪人了。”
太后震怒,坐着的诰命们也纷纷起身,顿时跪了一地。
皇后和诚王妃面色难看,连声道着不敢。
敏颖长公主帮太后顺着气儿,却不动声色地给水嬷嬷使了个眼色,水嬷嬷出了大殿直奔前头天玺帝所在的丰庆殿。
大殿中乱成一团,各种请太后息怒的声音不绝于耳。璎珞却还躺在美人榻上,因她衣衫已经被剪开,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被,形容不雅,故而宫女们还扯着帷幔将她挡在里头。
不过这不影响璎珞关注整个事态的发展,此刻她虽然还不知道那菩萨的来历,可也瞧出了那菩萨若是被自己撞碎了,今儿祁阳王府是一定要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