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亚说,那天他出去看建筑材料,不在工地,突然就接到工头电话,说有一帮人披麻戴孝的进了工地,让他赶紧回去。
等周士亚回到工地的时候,工地的工人和死者的家属已经冲突起來了,他过去劝架的时候,被情绪激动的家属打了。
周士亚犹豫了片刻后又说,不过那家人我认识,家里的亲戚來就不多,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去了起码二十多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亲戚。
叶乘风心中一动,问周士亚,死者那些你沒见过的亲戚,是不是都是青年壮汉?
周士亚摇了摇头说,青年是不少,但也有不少是老人和妇女,还有几个妇女还抱着孩子,反正是什么人都有,当时又乱,他也沒看清楚。
叶乘风大致心里有数了,和周士亚说,“你就放心养伤吧,剩下來的事,交给我來处理!”
周士亚说,“叶总,工地是我负责的,现在出了人命,我难辞其咎啊!”
叶乘风说这是意外,意外就是沒有能预料到的才叫意外,你就不要太自责了,好好养伤,我还有很多事要指望着你呢。
他说着又将东城创建将要和南泰合作的事和周士亚说了一下,“以后的工程会很多,你赶紧好起來吧!”
周士亚一听以后陆续有工做,立刻也激动的不行,当时就要出院,说自己就是伤了一点皮毛,还能上班。
叶乘风摁住了周士亚,让他好好养伤,反正合作的事还沒最终确定呢,等敲定了再出院不迟。
劝服了周士亚留院后,叶乘风立刻又和沈燕虹去了出事的工地,他想亲自建议下死者的那些家属。
沈燕虹开车到了工地后,叶乘风见工地上已经沒有什么工人在工作了,而且工地的大门口还拉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死不瞑目,沉冤待雪”的字样。
叶乘风刚要走进工地去,沈燕虹拉住了叶乘风,“他们可能就是等你出现呢,你要小心一点啊!”
叶乘风拍了拍沈燕虹的手,说自己心里有数,这种事躲着也不是办法,必须要正面解决。
他说着就进了工地,见工地的工人宿舍那边,几个青年人正坐在那打牌,而宿舍房的门口堆满了花圈。
几个披麻戴孝的妇女正在那不知道说着什么呢,不过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失去亲人的那种悲伤。
那几个打牌的青年都是一脸的痞样,不是工地的工人,叶乘风对这种人很熟悉,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混子。
几个青年正打牌呢,见叶乘风走了过來,都放下了手里的牌,起身和叶乘风说,“你是干什么的?”
叶乘风沒有自报家门,而是问青年,“这里不是工地么?怎么沒见人开工?”
一个叼着香烟的青年朝叶乘风骂骂咧咧的说,“开你麻痹的工,这工地摔死人了,还开什么几吧毛工?”
叶乘风继续说,“工地死人是意外,你们沒找工地负责人谈赔偿的事么?”
几个青年都朝叶乘风走了过來,那几个正在说笑的妇女也都不说话了,纷纷看向这边。
叼着香烟的青年走到叶乘风面前,打量了一下他,“你是记者?实地暗访?还是jing察?”
叶乘风笑了笑,和他说,你看我是像记者呢,还是像jing察呢?
叼烟青年说都不像,但是也都像,就是因为都不像,所以才能做记者或者jing察來暗访。
叶乘风又笑了笑,那叼烟青年立刻又说,“不管你是干嘛的,赶紧滚蛋,这沒什么好采访的!”
叶乘风不禁好奇道,“你们不和工地负责人谈,显然不是为了抚恤金多少的问題,又不想记者暗访,显然这事也沒有什么黑幕,那你们整天呆在工地是做什么?”
叼烟青年有点不耐烦了,上去推了一把叶乘风,“让你滚蛋,沒听到?”
不过他手劲虽然大,但是推了叶乘风一下,叶乘风却纹丝不动,他心下不禁一凛,又打量了叶乘风几眼,“你是工地老板请來的?”
叶乘风冷哼一声,反问青年,“你们又是什么人请來的?”
就在这时,一个工地值班的工人从宿舍里走出來,一见叶乘风立刻叫道,“叶总,你总算回來了!”
叼烟青年脸se顿时一动,那几个來还满脸笑容的妇女,脸se也是一变。
随即和泼妇一般朝叶乘风冲了过來,眼泪哗的就下來了,嚎哭着说,“老张啊,你死的好惨啊!”
叼烟青年这时也一把拉住了叶乘风的衣领,“你就是这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