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汪军忽然道:“这次5.6上海恐袭事件不是还有清廷参与的份吗?外围进攻上海新区的人员大部份都是肃亲王善耆招集来的,尽管他们其实是被日本利用,但在本质上还是日甘帮凶,我们刚才讨论的都是怎样应对日本的反应,那么我们对清廷方面,总也应该有所表示吧。”
游明钱道:“对,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也彻底和清廷撕破脸算了,反正这件事情是我们占着理,干脆把日本、俄国、清廷一勺烩了。”
秦铮呵呵笑道:“那可不行啊,这个时候我们不宜树敌太多,日本、俄国己经够我们对付了,不应该再把清廷也拉进来,因此我认为这次我们还是应该放清廷一马。”
夏博海也点了点头,道:“我们应该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现在我们的主要矛盾是日本、俄国,从国内的角度来说,这关系到国家的主权和领土,而从世界范围来看,是决定远东地区的霸权地区;而我们和清廷的矛盾就成了次要矛盾,可以先放一放,等我们击败了日俄两国之后,再回头来收复清廷也不迟啊,大家说是不是呢?”
汪军道:“我到不反对暂时放清廷一马,不过有一点大家考虑过没有,就是对清廷是并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思绪来判断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毕竟能够同时对八国宣战,绝对不是正常逻辑,因此在我们看来放他们一马是不和他们计较,但在清廷看来,说不定还以为是我们怕了他们,以后也许还会有其他针对我们的行动。”
秦铮道:“老汪的担心很有道理,不过我们的暂时放清廷一马,并不表示就不和清廷计较了,只不过是不公开清廷也参与了上海的恐袭,而是在私下里对清廷提出警告,要求清廷严惩肃亲王,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
李三杰道:“但现在李鸿章己经死,我们和清廷之间少了一个调停人,而且这样的警告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夏博海道:“当然会有作用,李鸿章虽然死了,但还有张之洞、袁世凯和我们都有一定的交情,我想他们大概也都愿意担任这个角色的。而且我们也不会是只提出警告,而没有实质性的行动,说实在的我们要反制清廷的手段很多,我建议立刻截断淸廷的漕运,直到清廷做出让我们满意的答复为止。”
漕运是将各地征收的岁赋钱财、粮食、物资运送到京师的运输方式统称,明清以来多是依靠黄河、淮河、京杭运河构成的水路运输,将南方的岁赋、粮食、物资运到北京。不过后来由于黄河改道、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运等一系列重大事件,使漕运逐渐由河运改为海运。由其是在1872年,轮船招商局在上海成立,正式用轮船承运漕粮。也彻底挤压了河道漕运的空间。
但庚子国变之后,由于华东政府占据了天津港口,漕运必须经由天津新城才能上岸运抵北京,因此清廷一度打算恢复河运,但一来是耗资太大;二来京杭运河有一段在山东省境内,不是摆脱不了受制于华东政府的限制,而重新开凿一条运河,更不是现在的清廷所能承担的工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而如果华东政府截断漕运,对清廷来说确实是相当大的威胁,因为清廷的宫廷消费、官员俸禄、驻京军队的军饷支付和民间的民食调剂,绝大部份都是靠漕运供给。可以说只要华东政府截断漕运一个月,清廷就要崩溃,因此清廷要么就是和华东政府撕破脸,兵戎相见,并在短时间内攻占天津,恢复漕运,要么就是向华东政府妥协。
其他人听了,也都认为这个办法最好,即不用和淸廷撕破脸,又能给清廷足够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