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里,段祺瑞的心里也对袁世凯有几分歉意,毕竟这次出战自己没有按照袁世凯的吩咐去做,显然是对不起袁世凯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而且袁世凯没有怪罪自己,不仅写信恭贺自己晋升,还送了一万两白银,这样的气量实在令人敬服;不过段祺瑞转念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做巡抚的机会可不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而且慰帅胸襟开阔,也能够理解自已的苦衷。等自己当了巡抚之后,再找机会报达袁世凯吧,段某人可不是不念旧情的人。于是放开袁世凯的书信,转而去研究如何进攻归德府。
其实收到了段祺瑞的信之后,袁世凯的心里是相当恼火的,想不到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段祺瑞竟然就为一个巡抚的职位,就将自己对他的知遇之恩忘到脑后了,枉自己还把养女嫁给他,没想到竟是养了一匹白眼狼,因此袁世凯在府里大发雷霆之怒。但老实说袁世凯现在拿段祺瑞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现在袁世凯已经不管北洋新军的事情了,自然是管不了段祺瑞的事。
不过袁世凯又不甘心,因此派人去请自已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助手徐世昌,商议对策。
看完了段祺瑞的信以后,徐世昌问道:“段芝泉如此行径,实在有负慰帅之恩啊,只是慰帅又是作何打算呢?”
袁世凯怔了一怔,苦笑了一声,道:“正是要向菊人兄请教。”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他们的翅膀都硬了,我管也管不住了。”
徐世昌呵呵笑道:“依我看来,是非曲直,世人自有公道。但如今却是宁教段芝泉有负慰帅,但慰帅却不可有负芝泉啊。”
袁世凯也是非常精明的人,只是被段祺瑞气到了,因此一时有些冲动,但徐世昌这样一说,立刻就冷静了下来,明白了徐世昌的意思。
由于现在袁世凯基本拿段祺瑞没有什么办法,就算是写信把段祺瑞骂一顿,彻底撕破了脸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而且和段祺瑞决裂之后,段祺瑞或许会投到别人的门下去,毕竞段祺瑞的军事才能在北洋新军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恐怕会有很人会网络段祺瑞,这一来岂不是白白便易了别人。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北洋新军的其他将领人员看到了,会做何想法,从表面上看,这可是朝廷封段祺瑞为河南巡抚,并且命令段祺瑞进军,那么袁世凯当初的要求就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袁世凯冷静下来之后也能够理解, “巡抚”的官职对北洋的这些将领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
袁世凯也于心自问,如果是换了自己,恐怕是会和段祺瑞同样的选择,而如果自己是因此怒迁于段祺瑞,并和段祺瑞彻底决裂,那么北洋其他的将领见了,只怕是多少都会对袁世凯有些失望,仍至于离心离德,那么自己一手打造的班底恐怕就会瓦解了,这也就是徐世昌所说的“是非曲直,世人自有公道”。想到了这里,袁世凯也不得不佩服慈禧,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慈禧就用一个还是虚职的河南巡抚就将自己辛苦数年的心血轻易的分化掉了。
既然不能和段祺瑞撕破脸,那么就不如装得大度一些,也就是徐世昌说的“宁可让段祺瑞有负自己,但自己可不能有负于段祺瑞” 毕竞这次是段祺瑞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去做,确实是有负自己的知遇之恩,而让北洋其他的将领见了,则是自己虚怀若谷,宽宏大度,而段祺瑞却是见利忘义。那么自己就占了道义上的优势。
只是袁世凯心里却多少有些不甘,明明是段祺瑞对不起自己啊,怎么自己反到不能怪罪段祺瑞了,而且将来其他人都学段祺瑞的,自己不还是白辛苦一场吗?因此迟疑了一下,才道:“菊人兄,我纵有心不负芝泉,但段芝泉现在已是巡抚,只怕是未必会领我这个情啊。”
徐世昌当然明白袁世凯的意思,因此呵呵笑道:“慰帅尽管放心,段芝泉现在是利令智庸,只见其利而不见其害,我看他这个巡抚未必就能做得安稳,只怕到头来是只落得一场空梦罢了。”
袁世凯听了,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菊人兄果然高见,好吧,那就依菊人兄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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