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簿,这,这事咱老成难辞其咎!老弟你也不用念着咱们交情,且教某去擒了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子后,便自缚随军去临淄向主公请罪!”眼见孔昶一副涕泪交零的模样,一步三回头,对秦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的向着府衙门房而去,成廉当即行军中之礼半跪在秦旭面前,满脸带着浓浓的惭愧之意说道。
“少添乱!”秦旭却没有被成廉这幅样子有什么感动安抚之举,竟是没好气的侧过了身子,将成廉拽了起来,说道:“这老头的话不能尽信,别告诉某说你没感觉到。以为秦某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趁机尥蹶子回到主公身边捞战功么,美得你!”
“难不成这老货竟然有胆敢骗我等?”见秦旭所言和成廉讪笑的样子,刚刚还为孔昶之“遭遇”颇有些义愤填膺的典韦却是露出了满脸惊讶之色,怒道:“真是好胆,典某去撕了他!”
“老典勿要急躁!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对于我等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典韦如此激动,秦旭也是能够理解的,典韦本就是个急公好义之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帮友人报仇搞得有家不能回。从刚刚这胖老头孔昶言之有物的诉说贼子行踪来看,黄巾也许的确是有的,不过是不是“占据”了孔昶府邸欲行对济南国不轨之事,可就有待商榷了。正如这胖老头之前的请罪之词,他孔家和黄巾贼的交情可曾经是不浅的,倘若真有黄巾余孽混入济南城,直接便联系这位孔家家主,那么刚刚这位表面上对黄巾恨之入骨的孔家家主,很有可能在济南国复归之后,八成也依然同黄巾余孽有着联系。
青徐二州黄巾贼寇的德性秦旭早就明了于胸了,早已经成为了历史名词的青州黄巾自不必说,徐州黄巾在想当初连同青州毗邻的徐州琅琊郡都不敢放肆,若说他们敢对青州重镇济南国有所动作,可信度也不是很大。那么济南国如果真的出现了黄巾余孽,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除非就在济南国附近,有令这些黄巾余孽不得不冒着被青州军尽数剿灭的危险而势要取得的东西。
当初老狐狸贾诩告诉秦旭阚宣所劫掠二地军资财货的消息时就曾经说过,当日吕布之所以能那么轻易的就率领新立之青州兵一举击溃围困下邳的阚宣叛军同徐州黄巾联军,除了出身黄巾战兵的青州兵战力本就强悍之外,居功甚伟的便是阚宣同徐州黄巾首领余方出现内讧,导致数万大军群龙无首,甫一经青州兵强攻,便一触即溃。首领余方见势不可为,舍了徐州基业不顾,悍然劫了“金娃娃”般的阚宣,领本部心腹逃奔豫州而去。要知道,豫州可不比徐州,本就是黄巾贼寇的乐园,作为外来客人的余方,想要在本就被曹操借着追击袁术之事犁过一遍,又有本地强势黄巾军力盘踞的豫州重振旗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若是有了阚宣的那笔庞大的粮食财货就不同了,富庶徐州两年的收入,在比之青州尚且不如的豫州可是一大笔安身立命的本钱,不可能不令急于立足的余方心动。老狐狸贾诩已然给出了那些军资财货所藏之地就在左近的情报,而知道阚宣手中有“货”之人本就不多,知情的阚宣叛党在下邳城被吕布所救之后,已然被怒极的陶谦诛杀殆尽,那么此刻出现在济南国内的这些黄巾余孽,会不会便是为这事而来的呢?
“难不成这老货这般欺骗于我等还会是好事不成?”典韦见欲找孔昶麻烦的想法被秦旭阻拦,颇有些闷闷不乐的嘟囔道。
“老典,你可知道咱们这次带着这么多人来济南究竟所为什么?”秦旭见典韦这幅样子,便是成廉也是对秦旭的这番动作一副疑惑重重的样子,略顿了顿,低声将此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笑道:“本来秦某也没有打算瞒着你等,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倘若不小心传扬了出去,对青州将有极为不利之灾,因此才匿而不谈。不过你二人向来为主公看重,倚为心腹,相信便是得知也不会妄传,只是希望能恕秦某不告之罪。”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在听完秦旭所言之后,典韦同成廉皆是一副听到传奇故事般的惊讶神情,成廉的脸上更是露出几分狂热之色,道:“既然这军资财货之物有这般许多,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附近隐秘之处,有大批的黄巾余孽蛰伏?好家伙,他家成廉爷爷这手痒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贼厮倒是真孝顺啊,自己送上门来了!仲明老弟,老哥可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
“打住!打住!”秦旭本以为这两人至少要为自己刻意着重点出的吕布信任之语有些意动,却不料成廉的心思竟然在有可能会被余方势力派来搬运这些财货的黄巾余孽人数多寡之上,便是典韦也是眼露向往之意,便知道自己刚刚的媚眼怕是当真是做给瞎子看了,无奈的打断了这两人的臆想,说道:“眼下谈这些还尚早,现在主要是弄清楚在孔家之人,究竟是何用意,究竟是蛰伏在济南城中另有图谋,还是已然得手,准备借着孔家在济南的势力打着幌子运回豫州去。”
“仲明老弟放心,这事好办的很,便交给咱老成来便是。别的不说,咱这半年多来在济南没干别的,城中地形早就了如指掌,除非这些黄巾贼子插上翅膀当鸟,变成老鼠钻地之外,绝不会让他们跑掉一个便是。”成廉拍着胸脯说道。
“老成,切记莫要让那孔家家主看出端倪来,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伤了那些黄巾余孽的性命!”见成廉生怕自己反悔似的,这才刚一点头,急匆匆便欲去点兵,秦旭无奈的说道。(未完待续。。)</dd>